佐佐木如今懷疑的事情,同樣或許也是英雄懷疑的事情。
我的記憶清楚的告訴我,那就是曾經的英雄雖然為了案件的迷局而來我所工作的地方找過我,但很多事情他是並沒有選擇和我交代的。尤其是他交付到佐佐木手裡,讓他完全負責調查那起案件和審訊凶手過程的這件事。
類似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對我毫無提及。
現在想想,我突然回想起我踹開偵訊室的大門的時候,麵對我所說過的那一番話,英雄所表現在目光中的駭然。
當時的我,甚至還錯誤的認為那是因為我的突然出現,英雄被嚇到了。然而真實的情況,英雄的震驚並不是因為我突然出現的人,而是我在那個時候說出口的話。
根本沒有人告訴我關於案情的事情,而我卻完全的了如指掌。
我的記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至於那空白的原因,無疑充滿詭異的讓我完全無法理解。
我如何得知的那些原本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眼下也成為了我心中一直想要弄清楚的最大的問題。
“海諾,我覺得你的心理壓力太重了。”左島健日修突然間這樣說:“曾經的你,完全不是這樣的。現在因為英雄遭遇的這起困難,怎麼你居然突然變成了這樣的呢?”
“我突然變成了什麼樣?”麵對他充滿擔憂的目光,我一臉黯然的看著他,甚至對他很不友好的做出了質問:“你了解我嗎?了解我的曾經和我的現在嗎?我們不過隻是初次相識而已。英雄都不了解我,甚至連我自己都……而你,又能對我了解多少?”
“好,我不了解。那你現在休息就好,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或許是感覺此時的我心虛不加,也或許是左島健日修感覺到心情極差的我將矛頭莫名般的針對向他,而此時的他又完全不想和我一般見識所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和麻煩,左島健在此時選擇了離開。
我沒有選擇攔阻,而是就這樣看著他無情的選擇了離開。
小早川有些驚奇的看著我,似乎也對於我此時的表現完全不能理解。
“左島健,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照顧他就好了。不過……”
左島健的話說到這裡,不禁再度回望了我一眼。隨之沒有說完的那後半句話,還是欲言又止般的咽回了肚子。
房間很快變得安靜,這樣的環境很顯然並不適合如今的我。
凝結下來的空氣,總是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就像如今心情本就充滿著複雜的我,不自覺的回想起曾經的種種。
儘管對於那記憶的空白,我還是完全的想不起來。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我之所以對於曾經能擁有用那麼清晰的記憶,並不是來自於什麼人對於我案件情況和進展的告知。
那些了解,完全來自於我的個人。
不知為何,我回想起了我和英雄的第一次見麵。而那見麵,完全來自於發生在43號公寓的那起‘魚缸裡的睡美人’案件。拋開案件的複雜與疑惑不提,那起案件完全是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的存在。
英雄雖然是主動前來找我的,但那時候的他完全和我素不相識。而之所以前來主動找我的目的,也無疑隻是想搜尋一些關於案件的偵破線索而已。然而也就是那一次的見麵,讓我們從側麵參與到了警方的偵破之中。
此時的我回想著曾經與警方接觸時候的一幕幕,直到後麵我完全的和警方一樣,加入到了案件的調查之中並且一點點深陷不能自拔。
起初時候的我,似乎並不希望和警方有太多的接觸。
事實的導線,或許也因為我的毫不相乾,可以讓我完全的置身事外。然而我卻並沒有那麼去做,反而一步步吸引住了英雄的目光並且逐漸成為了他們針對案件調查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對,至少在英雄這邊,或許的確是這樣的。”
我心中這樣想,也不禁回想起英雄自從莫名的被捕之後,我原本一顆處事十分冷靜的心,仿佛也在那一刻徹底發生了轉變。
對於這樣的轉變,此事細思下的我甚至對此表示發自內心的難以理解。
至於發生轉變的原因,不得不承認的確與我們建立起的友誼有著直接的關係。甚至還有對於這起案件,與英雄毫無關聯的打抱不平。然而除了這些因素之外,我感覺似乎還有彆什麼。
不得不承認,我的腦袋現在顯得很亂。此時的我,從未感到如此迷茫。
我情不自禁的下了病床,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恰逢小早川送完左島健回來。我們在門口打了個照麵,甚至差點兒撞到。麵對即將離開病房的我,小早川明顯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
“你乾什麼去?”
對於她的這個詢問,我的內心煩躁的一批。本想一把推開她,告訴她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然而到了嘴邊的話,卻還是沒有膽量說出來。
畢竟我如今的心情極度不好,或許也剛剛因為我的關係,左島健已經負氣選擇了離開。如今的小早川,或許是唯一能夠和我說說話的人。難道要因為我自己如今的壞心情,將所有我身邊的關心我的人全部都得罪光了不可嗎?
“心情不好,我想出去走走。”
我目光黯然的扔給小早川這樣的一句話,直到走出很遠。一心愴然的我,也這才止步選擇了回頭。
就在我身後的病房門口,小早川還那麼充滿擔心的望著我。
那樣的目光,讓我此時充滿複雜的心情多了一分彆樣的安慰與說不清楚的暖意。
“如果你沒什麼事情,也可以跟我一起。”
說出這話,其實我隻是想客氣一下。卻沒想到聽完這句話的小早川,居然欣然般跟上了我的腳步。
醫院樓下的花園,因為天氣逐漸變暖的關係,很多已經提早開出了花。此時更是伴隨著午後暖風的輕撫,淺淺般的花香彌漫在風中,讓人提鼻一聞不禁有種難以言喻且沁人心脾般的味道。
小早川雖然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但她很顯然是在照顧著我的情緒。
我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她也沒有開口給我造成不必要的煩惱。此時的我抬頭再度看向她,而她如水般的目光居然顯得如此清澈。
“戀初,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你說。”
我有些黯然的凝視著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再度開口。
“是了,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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