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那起案件,或許給您造成心靈上不小的觸動。但那件事情一天不解決,您內心中的陰影就一天得不到徹底的釋放吧。”我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被折磨到心理憔悴的男人,目光中透出異樣的堅定:“而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幫您的。因為我和您一樣,知道那起案件或許……並不是單純的自殺。”
伴隨著我充滿試探般的一語出口,也明顯能夠看到鬆尾垣九冶眼神的瞬間變化。
他眼睛裡沉淪的灰色,一瞬間變得不滿猙獰。與此同時,複雜般的情感,伴隨著上揚而起沉淪在心頭多年的壓抑和驚恐。此時伴隨著他身體微微並且激烈般的顫抖,毫無保留的一股腦釋放而出。
兩年了,終於有人說出了他的心聲。
我拍拍他的肩膀,儘可能用一切的辦法安撫他此時有些激動般的內心。
在我的安撫之下,鬆尾垣九冶終於在短暫的沉淪後再度恢複了原本的平靜。然而於此同時,壓抑在他心頭多年的痛苦,此時也化作一種近乎不甘般的懊悔與悲戚,徹底代替了她剛剛表現出的驚恐洋溢在他充滿蕭條且黯然般的臉上。
“曾經,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在當時提出了那樣的一條入會規矩的話,或許她根本就不會死的。劍走偏鋒,是我害死了她啊。”
鬆尾垣九冶此時充滿痛苦的懺悔著,而我隻是靜靜的凝視著他。
就在兩年前被害人寫下那最後的一段日記之前,根據鬆尾垣九冶的回憶,被害人去找過他一次。畢竟那時候的自己才剛剛將入會的新規矩建立,而被害人去找他的目的,也無疑是為了那新律條的一些詢問、了解工作。
“這樣的規矩,難道真的很難以理解嗎?”
鬆尾垣九冶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麵對被害人時候,那充滿高傲而輕薄般的麵孔。
“不過是讓你們證明一下自己而已,這應該沒有那麼難吧?畢竟現在我的社團規模大了,不是什麼人都會選擇接受的。現在的很多人啊,就是這樣。總是嘴裡打著熱愛什麼的幌子,其實根本一知半解的什麼都不懂。隨便買本小說或者雜誌,大致的翻看兩頁就覺得自己可以當上專家了。這樣的人,我當然不希望會他出現在我的社團裡濫竽充數、混淆視聽。”
“……”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那個經濟學係的學霸吧?課本上的知識學得好,但要說運用到實際,那或許就是另外的一碼事了。”
“好,那麼我就證明我的實力給你看。”
“怎麼證明?寫論文嗎?嗯,這倒是你的強項。”
“用不著!!!你不是說課本上的知識學得好,運用到實際的話,就是另外的一碼事了嗎?既然如此,我就運用我自己在書本上掌握的知識,來給你上一堂擺脫理論束縛的生動實踐課。”
“切,吹牛~”
“是不是在吹牛,我想你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
她自信的臉上,洋溢起笑容。這樣的淡定,甚至讓當時的鬆尾垣九冶都不覺心中一蕩。
“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嗬嗬,你不是一心想在畢業後開設一家屬於你自己的偵探事務所嗎?想要做個合格的偵探,能力方麵就要高於警方。就像福爾摩斯一樣,永遠將代表了倫敦警視廳的蘇格蘭場遠遠地甩在自己的後麵。”
“去,說得好聽。”
“好聽不如好看,而我……注定會讓你看到!!!”
回憶到此為止,而那也是鬆尾垣九冶最後一次見到被害人。
聽完他陳述的我,目光難免流露出一抹失落般的黯然。就如同我此時的內心,再度從最初充滿期待製高點跌落到如今難以言喻般的深淵一樣。
是啊,說到底,他的自責也隻是出於自己的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