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這是絕不可能的!”歐陽凱諾第一個發表了異議:“我曾經將整個學校翻了個底朝天。我確信一點可疑的東西都沒有,儘管我是為了尋找那剩下的斷肢,但藏匿一個斷肢的目標總是比藏匿一個人的目標要小得多的。如果栗秋生原本就在學校,那麼我不可能搜查不出來的。”
他的堅定充滿了他的眼睛,或許就在此時我才發現了歐陽凱諾的處於人性上的弱點。是的,那就是做什麼事都願意趨於完美化。他對他自己的偵查結果我想一定會有相當高的評價,他是個不允許自己會出錯的警官。
我也相信,在那次的勘查中,他考慮到了每一個細微的細節。甚至不會放過地上的一粒塵土,但或許凶手也就正好利用了這一點。而往往注重於每個細節甚至不放過一點痕跡的人,他們總會出現更大的漏點。沒錯,那就是原本擺在明麵處的東西。他們往往出於對自己的自信,而忽略調查。
栗秋生很可能在那天的搜查時,就被擺在明麵處。很可能是被凶手換了個打扮,甚至很可能就隻換了一身衣服。因為擺在明麵處,所以反而被歐陽凱諾疏忽了。因為他對自己過分的自信,而這也是他致命的弱點。
我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停滯在陸依凡和歐陽凱諾的眼神中的是異樣而驚訝的顏色。歐陽凱諾緩緩低下了頭,低沉的說了聲對不起。陸依凡搖頭,緊皺的眉頭似那漫天沉迷的陰雲,充滿了令人難以呼吸的空氣。
我想她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此時的她絕對沒有埋怨歐陽凱諾的意思。但是她和我一樣,我們都有對那個暗中操縱者而感到更甚恐怖的感覺。
那個暗中的操縱者影子,而他就像我們所有人的影子。
他對我們的了解,甚至不亞於他可以輕鬆支配自己的雙手。
“如果我們打破我們的常規,按照從未試過的思路去完成這件案子呢?”我問:“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還能這樣像前一次那樣,掌握並了解我們的全部嗎?”
陸依凡看著我,一雙平靜的眼神充滿了好奇的顏色。
“是嗎?那你想如何將這件案子進行下去?”她問:“如果放棄原本要進行的路,那麼我們要往哪個方向對案件進性偵破呢?”
我想了想,沒有回答,反而又問陸依凡。
“如果是曾經的思路,那麼你下麵要如何將偵破繼續?”
“死者是栗秋生,所以從他的一切開始查起。”陸依凡說:“這是我一向的思路。”
“那麼這個思路現在轉化一下。”我說:“這一次,我們從這個英文字母‘j’查起如何?”
“從英文字母‘j’查起?”歐陽凱諾表示了相當大的不解:“可是現在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個‘j’根本無從查起。難道,你要做對在校所有人的筆記證明嗎?”
“當然不。”
我搖了搖頭,目光透出難以言喻般的堅定。
“如果從這個秘符般的‘j’字調查,從表麵上看的確無從查起,因為他並沒有任何線索可循。可是很慶幸,就在我第一時間看到這個案發現場的時候,卻意外的聽到了有趣的消息。”
“有趣的消息?”陸依凡眉頭微簇,急忙充滿不解的問道:“那麼這個有趣的消息,到底是什麼?”
“那就是或許在幾年以前的時間中,這所學校還發生了某件大事。這件事令這裡的老師們都有些望而生畏,甚至觸目驚心的感覺。”
“有這樣的事?”
陸依凡有些感到驚訝,甚至看了一眼身邊的歐陽凱諾。
凱諾沒有深鎖,默不作聲。充滿黯然的目光,凝視著此時的我,透出難以形容般的驚疑。
“沒有錯。”我含輕輕點頭,之後將沒有說完的話繼續了下去:“我記得很清楚,那就是在眾人看到屍體的時候,我們學校保安隊長趙虎成的一句話。‘是的,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歐陽凱諾忍不住一聲驚呼,詢問道:“誰回來了?”
“是啊,這也是我目前很想了解到的問題啊。”我一臉疑惑的看向陸依凡和歐陽凱諾,蹙眉道:“而誰回來了?這很顯然發生在曾經,或許那時我還沒有來到這所學校。因為我看到,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很多在這裡的學生和新來沒有多久的老師臉上都有著種不解般的神色。而隻有在這裡五年以上的資深教師,他們才會對此顯露出非常震驚的表情。而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震驚的表情?不願意提起的曾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