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陳萬裡都沒有絲毫察覺到嶽封是個女的。
頂多就是覺得這家夥有點“異類”。
在魔窟這鬼地方,妖魔橫行,暴戾殺戮是常態。
而嶽封幾次三番表現出了一種“善良”,阻止殺戮。
陳萬裡也隻當是相獸氏如今“隱居”,後裔被保護的太好,所以有種不合時宜的“善良”。
直到此時此刻,這家夥除去易容幻化,露出女子真容。
著實讓陳萬裡驚訝了。
“嘻嘻,沒想到吧!”嶽封抿了抿嘴,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陳萬裡撇了撇嘴:“所以名字也是假的嘍?”
“嗯。我叫相清。嶽封是我亂編的。”
“哦!”
相清抬起頭,卻見陳萬裡那雙眼眸中,並無半分雜念,僅僅是有些好奇。
真是個奇怪的人族!
一開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自己有些用處,一路相護,倒也還算說得過去。
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相獸氏,是進入月極神台的關鍵,也沒有半分要威逼的意思。
在魔窟之中,這種行事風格,甚至算得上品行高潔了。
她抬頭笑了笑:“這片綠林是陣法的入口,以前或許是天然陣法,現在可不是,是真正的陣法大師打造。”
說著,她拿出了跟防風氏要來的路線圖:“這高辛氏的路線圖,看似猜測到了九九八十一種路線,其中必有生路。
但是實際在試的過程中,可能演變成數百。”
“可以理解成這是陣法大師故意留出的破綻。或許他們曾經憑運氣,闖入過。
但是,如果運氣不好,信了此道,便是化神強者,也會隕落其中。”
“哦?”
陳萬裡看向了辛金元神。
辛金回憶了片刻,露出意外之色:“曾經有兩次,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所有闖入者全部沒有能回來。
不過我們以為是在神台之中遇到了強悍的虛妄生物。”
說著他苦笑了一聲:“也不是沒有猜測過,是相獸氏動的手腳。否則當初就不會……”
說到這兒,他收聲了。
但陳萬裡也聽懂了,否則當初就不會有捉了相獸氏大半精英,後來更是逼的相獸氏隱居。
嶽封,哦不,相清自然知道辛金沒說完的是什麼,卻沒有任何反應。
對於陳萬裡而言,辛金是階下囚,對於她而言,辛金便是隻剩下元神,也能殺她一萬次。
實力不夠,是沒資格談什麼仇怨的。
便是流露出分毫,都隻能說是被情緒控製的蠢貨。
相清揮了揮手,信心十足的說道:“他們猜測相獸氏的血脈是解陣之法,也不全對。”
陳萬裡一邊聽相清說著,一邊神識探入綠林之中,自行做著判斷。
這綠林之中有屏蔽神識之法,他能探測到的範圍並不大。
但卻也能確定,相清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至於相清所說的破陣之法,陳萬裡也有所猜測。
畢竟之前看過相獸氏的“家學手劄”。
大概是用血脈傳承的神通。
但是誇誠之前說的,用鮮血為引,也未必不是一種辦法。
陳萬裡自己也有辦法。
以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無論多麼難解的陣法,都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過既然有相獸氏的神通快速認定,自己倒也可以省點功夫了。
“行,那你看著辦!”
陳萬裡平靜的點了點頭,直接把這事兒交給了相清。
畢竟對陳萬裡而言,在進入月極神台之前,他也需要把自身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此時這外圍地帶,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陳萬裡沒有著急調息,先隨便清點了一下收獲。
兀九的妖丹,竟然有罕見的金元之靈。
加上它的妖嬰,誇誠的道嬰,讓萬魂幡的兩個主幡都有了主魂,實力大漲。
還有兀九手裡奪來的煞奔極陰梭,這件法寶也是頂級好東西。
竟是一件群攻法寶,其上梭線的威力,隻怕是半聖的肉身都難以抗衡。
還未清點他們的儲物寶具,想必也有不少好東西。
彆的不說,來魔窟之後,光是繳獲的各種寶具,可以把自己的“娘子軍”武裝到牙齒了。
想到娘子軍,陳萬裡對進入月極神台又生出了幾分熱切。
來魔窟這麼久,看似一直在奔波,但冷不丁從心底升起的思念,有時也會像潮水一般將陳萬裡淹沒。
就像剛才看著相清,陳萬裡就猛地想起了蘇莞。
但既然來了,除了儘快提升實力,解決妖魔之患,陳萬裡也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