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理璋看了眼劉長昭,一副看見漂亮小娘子就套近乎的樣子。
跟著劉長昭的這個小廝不是上次在縣城的那幾個,那幾個挨了八十軍棍,傷勢現在還沒完全好。
他也覺得是不是自家爺的老毛病又犯了,小聲提醒道,“爺,咱來這裡是辦正經事的。”
劉長昭氣得踢了他一腳罵道,“爺什麼時候辦過不正經的事?”
見夏山擋在了小娘子的前麵,他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皺眉說道,“你們想什麼呢,就這鄉下小丫頭,爺怎麼可能有想法”。又四下望了望,沒有進堂屋,而是抬腳向後院走去。
夏離暗罵兩聲,隻得跟著。
劉長昭穿著冰藍色軟緞繡團花寬袖長袍,頭上玉釵束,邊走邊扇著大扇折,很是傲嬌的樣子。隻可惜走路還稍稍有些跛,跟俊朗的貴公子形象不相符啊不相符。
難道是葉大人打的,還沒好?那位葉大人倒真是個不講理的武夫,下手夠狠的。
這麼想著,夏離又覺得很對不起這位劉公子,在前世還是讀初三的年紀,被自己害得不輕。
劉長昭對吊著的沙袋非常感興趣,用手指戳了戳,沙袋輕晃了一下。問道,“這是乾什麼用的?”
古人練拳練掌都用木樁,他當然不知道沙袋是用來乾什麼的。
夏離實在編不出彆的借口,隻得實話實說,“用來練拳頭的。”見劉長昭斜眉一挑,又道,“家裡隻有我們寡母孤兒,不厲害些,會被人欺負的。”
這句話既是解釋她練拳的理由,也是提醒劉長昭避嫌,彆什麼都問什麼都碰。
咦,怎麼劉長昭挑眉的樣子有些熟悉?夏離又看了他一眼,的確有一點熟悉之感。之前一直緊張當當,沒注意他的長相……他像自己的哪個熟人?
劉長昭顯然沒明白夏離的意思,還捏緊拳頭向沙袋打去,覺得比表哥讓他天天練打木樁好過多了。打木樁打得手生疼,沒有一點練下去的欲望。說道,“這東西好,既能練拳頭,長力氣,又不遭罪。”又對小廝說道,“多看看,回去也給我弄一個。”
曾理璋見了,也跑來練起了拳頭。
劉長昭看見牆角下的狗洞,又問,“你家養狗了?”
夏離的思緒被打斷,說道,“嗯,養了條看家狗,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
劉長昭的眼光又定在了牆上的草墊子上,問道,“彆跟我說你還練射箭!”
夏離點頭道,“我外公和三舅射箭射得都好,我跟他們學了兩手,偶爾練練。”
她心裡暗誹不已,早知道這多嘴多舌的熊孩子要來家裡,就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了。
劉長昭的目光在夏離的身上轉了一圈,說了一句至理明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小丫頭的這些愛好讓人匪夷所思。”
他本來還想讓夏離把弓箭拿來,卻聽見前麵傳來一聲熟悉的狗叫。他一下來了精神,喝道,“這個聲音像虎子!”
夏離嚇得抓狂,還平靜地指了指前麵說道,“好像是大門外傳來的。”
夏氏更是嚇得腿都在打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