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老頭的嘴裡,叔侄兩人知道,醫療團隊今天下午會乘飛機出發,到了市裡會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坐車過來基地這邊。
孫老頭說完,笑眯眯地看著褚西。褚西了然地笑笑,瑩潤的臉上透著一點點忍俊不禁,去了房間,從昨天晚上和褚明梁商量過後分好的禮物中,拿出屬於孫老頭的那份。
“誒,你這是提前準備好了?”孫老頭看著那包裝好的一袋東西,驚訝接過來。
“嗯。”褚西笑笑,“西北這地方風大乾燥,塵沙也大,到了冬天,綠色蔬菜攝入量相對減少,我想著,就準備了一些杭白菊和茶葉。”
“所以,這酒真不是你自己掏錢買的?”孫老頭一看那茶葉和菊花品相,就明白光這兩樣就值不少錢,想著還要拿走人家一瓶茅台,就覺得臉有些發熱,可又舍不得,於是就又問了一遍。
這年頭,誰要是有瓶茅台,真就是在酒友裡倍兒有麵子的事兒。
當然,麵子還在其次,關鍵是這些年,他仔細算算,得有六年沒有喝過這酒了。他臉皮薄,不太願意麻煩師父,於是就當沒有這酒。可今天褚西提起,他忽然就覺得有些饞了。
其實也不是有些饞了,是很饞很饞了,酒蟲都被叫醒了!
“您要是有空,明天晚上過來小院兒這邊,我今天再邀請幾個人,你們明天晚上喝幾盅。”褚西平時不願麻煩,什麼都想袖手旁觀,可真深究起來,該做的人情,該做的酒場,她都能麵麵俱到。
她餘光掃了褚明梁一眼,也算是給褚明梁紓解情誌,讓他不要背負這麼重的東西吧。
還原身父親人情債。
“還是茅台?”孫老頭笑眯了眼,這酒茬,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所以來了,更熱鬨!
“嗯。”褚西嘴角上揚,眼睛也彎了一些,叫人心裡看著就舒服,“是,還是茅台。”
“你放心吧。”孫老大手一揮,精神矍鑠,紅潤的臉上帶了幾分匪氣,“明天晚上我來給你撐場子!”
褚西被他臉上的匪氣晃了一下眼,再去看,這老頭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憨和樣兒。
褚明梁被孫老頭帶來的好消息砸了一頭一臉,到這會兒了,一想到自家弟弟醒過來的可能性到了六七層,就忍不住笑,真心實意留飯。
孫老頭望望外麵下起的鵝毛大雪,也不客氣了,點點頭,“那我今天早上就在你們這邊吃了。”
褚西這邊給了趙大虎一些零食,自己還剩許多,進屋拿了一些出來,就讓褚明梁陪著他聊天,自己去了廚房忙活。
有土灶,有木柴,有爐子,有煤球,做起飯其實也沒有那麼麻煩。
褚西上輩子被肖宗忱解救出來之前,在家裡過得是下人一樣的生活,做飯,劈柴,洗全家人衣服,甚至還要爬樹上去弄乾樹枝當柴燒,為了上學,打罵都忍了,更何況這些不受精神折磨的活兒。
所以,做飯燒火,也不用彆人教。
剛開始還有些生疏,後麵也就熟練了。炒著菜,褚西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印在骨子裡的東西,哪怕再怎麼刻意遺忘,終也會在某一天冒出來。
香味漸漸升起,孫老頭看著廚房,有些驚訝,“這孩子不說是被你娘嬌寵著長大的嗎?怎麼做飯這麼拿手?”
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