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繼年夜飯之後,幾人再次聚到一起吃飯。
有褚明梁的特意維護氣氛,有褚西的察言觀色,有孫老頭的插科打諢,哪怕肖宗忱和褚明國是不怎麼善於言辭的人,這頓飯也吃得人人眉開眼笑。
飯後,孫老頭逮著褚明梁下象棋,順便監督褚明國做複健。褚西和肖宗忱就在幾人眼皮子底下,補習政治科目。
肖宗忱麵前是幾張試卷,褚西麵前是一本軟皮筆記本和一支筆。他說著,她記著,那些未曾學過的,或者是時政要點,被她一一記錄下來。
肖宗忱見她記得這麼細致,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繼續下一題。
她給他的感覺是,這些東西她鮮少接觸。
可真要說起來,明明不該這樣……
“怎麼了?”褚西餘光瞥到他手上頓住的動作,捏著筆抬頭,說,“可以隨便說。”
“你記錄下來的,有一些內容是去年你考過的。”肖宗忱平靜回望他的眼睛。
趙常也說過她的成績,政治還算不錯的。
“……”褚西垂眸,把筆帽合上,又打開,再合上,然後又打開,才歪頭看著他笑笑道,“過去很久的事了,有些忘了。”
去年七月份的事情,到現在,也算過去很久了。
這句話,確實挑不出毛病。
肖宗忱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繼續講題。褚西也配合地聽講,繼續在筆記本上速寫些東西。
氣氛有些冷,卻無人發現。
一下午的時間飛逝而過,五點左右,肖宗忱提出告辭,褚明國要把那支筆送給他,卻被他給婉拒掉。
褚西將人送出門口一段距離,跟他擺了擺手,轉身往回走。
隻是剛回身,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地上摔去,
西北的天是真的冷,哪怕外麵出著太陽,那冰層也沒有融化的意思。
褚西覺得自己已經夠小心了,還竭力在滑倒的一瞬間變換重心維持平衡,可仍舊沒有抵抗住地心引力和冰麵的光滑……
千鈞一發之際,她默默抱住了自己的頭,儘量將自己蜷縮起來。
褚西連驚呼都沒有,可走出兩步遠的肖宗忱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迅疾轉身,張開手臂就去撈人。
基地這邊的後勤部門采購都有標準,鞋子和工作服有一定要求,防滑防寒是必須的。
但即便是這樣,在褚西快要與大地親密接觸的時候,鞋子的防滑也失去了作用。
他剛撈到人,就被帶得一個趔趄,整個人都朝褚西壓過去!
褚西細條條的一個人,真要是被他砸上去,估計肋骨都得斷。
肢體和大腦在這一刻高度融合,肖宗忱一邊將人往懷裡帶,一邊調整身體的側重點,在兩人落地的一瞬間,他護著褚西刺溜一下滑了出去……
這樣滑溜的路麵,也做不到骨碌碌地滾出去了。
褚西安靜不動,蜷縮在肖宗忱的臂膀裡,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那路麵也確實是滑,肖宗忱用胳膊肘點地,好增加阻力,卻也是沒辦法,最後也隻能順其自然,看那路麵將人滑到哪兒了。
“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