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宸已經五歲了。”
“他就算十五歲，也不能上幼兒園。”
莫子聰的語氣裡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韓若不禁賠笑“哪能這樣呢？他就算不上幼兒園，以後也該上小學，總要讓他去適應集體生活的。”
“不適應，也沒關係。”
莫子聰的話，讓韓若十分不理解。
她看著電視機前津津有味看著她覺得很無聊的紀錄片的兒子，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一定不能上幼兒園？
“您的意思，是不打算讓小少爺接受正常的學校教育了嗎？”
“莫家可以有最好的教育資源對他進行一對一教學，不需要去學校。”
這句話，韓若當然相信。
隻要莫子聰願意，他完全可以給莫北宸單獨開一間隻有他自己的學校，從幼兒園到小學初中高中乃至大學全部包圓了。
可是莫家的小少爺難道就這麼金尊玉貴，連上學他都舍不得去上？
“少爺您自己也沒有去上過學嗎？”她問。
莫子聰當然是正常上學的，他那份光輝的名校履曆，完全是自己考上的，跟莫家的財勢可沒有關係。
“那孩子不一樣。”莫子聰如此說道。
至於到底哪裡不一樣，他並沒有說。
一年前，他也曾試過讓莫北宸去讀了一所貴族幼兒園，可是海城的上流圈子就那麼小，莫北宸是莫家小少爺這件事人儘皆知，幼兒園裡的老師和領導無不把他供在手心。
大人們對他殷勤不已，小孩子卻不懂這些。
幼兒園裡那群孩子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莫北宸是莫子聰未婚生子生下來的小孩，連親生母親是誰都沒人知道，一個個都嘲笑他的沒媽的野種。
莫北宸向來要強脾氣倔，哪裡聽得了這樣的奚落？跟同學大打了一架，把對方的門牙鼻梁骨全都打碎了。
這件事當時鬨得很大，莫北宸打的那個孩子也是海城有頭有臉人家的獨子，對方不肯善罷甘休，莫子聰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新聞壓下去，用強硬手段把對方逼得無法再在海城立足，不得不遷往彆市。
而從那以後，莫北宸再也不願意去上學了。
他變得脾氣倔強而執拗，從前還會纏著爺爺奶奶和爹地詢問自己的母親在哪裡，那件事之後莫家再也沒聽他提過一句。
這件事，韓若一無所知。
莫子聰走了以後，她問莫北宸“你真的不想去上幼兒園嗎？”
小魔王抱著枕頭躺在床上，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是不想跟小朋友玩，還是不想上課？”
“我不喜歡他們。”
韓若笑了起來“可是，你都還沒有認識他們，怎麼就知道自己不喜歡了？”
“我就是不喜歡！”
他突然惱怒起來，把枕頭往地上一砸，翻身把被子蒙過頭頂，假裝睡覺。
韓若默默地撿起被子，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
她並不願意放棄，嘗試著跟小魔王溝通“你猜我今天去公司上班遇到誰了？我見到朵朵的媽咪了，你還記得她嗎？她居然是我的上司，你說神不神奇？”
小魔王本來就不喜歡韓若離開他去工作，對她遇到了誰，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韓若繼續說“我打算送你去的那個幼兒園，也是朵朵上學的地方哦，你之前不是跟朵朵在一起玩得很好嗎？去幼兒園就可以繼續跟她玩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