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是蠢貨還是聰明人，從眼神中總是能看出來一點的，這個二叔，好像並不像人們以為的那樣草包。
“爸，您以後要是再被子聰那小子給氣著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好歹也是他的長輩，一定能替您教訓教訓他，彆讓他以為自己做了莫氏的總裁，就能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莫榮臻大大咧咧地說了一句，對莫子聰的不滿全寫在了臉上。
莫老太爺還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顯然不想多搭理他。
恭恭敬敬送走了莫榮臻，韓若走進病房裡去，將家裡傭人煲的雞湯和營養餐放到老爺子的麵前，支起了病床上的小桌板。
“聽說這都是您素日裡愛吃的，我特地讓您那位大廚做了送過來的。”
莫老太爺掃了一眼飯菜，冷哼道“哼，你要是真有誠意，就該自己做飯給我！讓家裡廚子做了飯送過來，倒成了你的功勞！”
“我隻是怕自己做的飯您不喜歡，到時候餓著肚子生氣，豈不是對您的病情更加糟糕？”韓若笑道。
老爺子再生氣，也犯不著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韓若要親手喂飯給他吃，被他嚴詞拒絕了，自己動手舀飯。
韓若拿從前照顧莫北宸那個彆扭的小魔王那一套去照顧莫老爺子，竟然還能有些成效，果然人老了都是越活越像小孩的。
她不禁笑了起來。
莫老太爺以為她是在笑自己隻有單手使得上力，趴著吃飯的模樣可笑，頓時神色又冷了下來。
“你笑什麼？”
“我隻是想到，你們莫家人這執拗的脾氣，倒是一脈相傳。”
莫子聰忙著公司裡的事情，每天來醫院探望老爺子的時間並不算多，莫老夫人又還在跟老爺子置氣，也不高興來看他，所以，每日白天黑夜的，老爺子的身子都是韓若一個人在照顧。
他初時很不適應，用儘了各種尖酸刻薄的語氣譏諷她，也沒給她擺過一個好臉色，可韓若卻任勞任怨，甚至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莫老爺子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漸漸也就對韓若的照顧不那麼排斥了，隻是嘴巴上依舊不饒人，逮著機會就要給她來個下馬威。
韓若偶爾提起自己的外公，說是外公當年生病住院時，情況和老爺子很相似。
莫老太爺從前和韓若外公也算是認識，隻是交情不深，聽她講起故人，也有一番唏噓。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您，要不是您當年給了外公那兩百萬，我也沒錢給他動手術，早就被醫院掃地出門隻能等死了。”韓若說起往事時，又咧開嘴笑了笑。
莫老太爺還不算老眼昏花，看清了她笑的時候，眼底有晶瑩的淚花。
“那兩百萬……你是拿去給他治病用的？”
莫老太爺愣了愣，他並不知道還有這一節緣由。
當年他之所以會被韓若外公那筆錢，是為了帶走剛出生的北宸，還威脅了她外公到死都不能說出北宸的下落。
“如果不是外公病了，這世上又哪裡會有北宸呢？”韓若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