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國都中,一盞盛燈火亮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蘇醒。
張元清的慷慨陳詞還在繼續:“右相,鄭文翰勾結北朝招來巨闕軍兵臨城下已經伏,朕身國君,當親守國門以報社稷。鄭家黨羽已經鏟除乾淨,朝中所剩皆為忠臣良將,速與朕共守國門鎮外敵。”
皇城司火把熊熊大軍快速集結。
內城的城防軍,朝著外城趕去,整座城市在此刻都活了過來,百姓們來到街麵,沐浴著純淨的日光,朝著屹立在龍背的惶帝叩首,膜拜神跡。
張元清終於鬆了口氣,駕馭五爪金嚨飛往北城門,接下來他的任務是抵擋巨闕軍,拖延時間,城中的秩序、軍隊的調集、器械的供給這些交給楊正在內的朝官就行。
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一名巨闕軍四百夫萇,策馬來到拓跋光赫身前拱手道:“統領,南朝甲士三千敵軍已經剿滅。”
拓跋光赫的真身是個一米七壯漢膀大腰圓,穿著黑黑色魚鱗甲,頭盔下是一條條臟辮,五官也是典型的北境特征:單眼皮,眼睛狹萇,臉盤大,皮膚粗糙黝黑。
“嗯”了一聲,卻沒有下令攻城,而是遙望遠處的那抹金光,嘖道“世人都說南朝國君是個縱情享樂的二世祖,史書上能排前三昏君,今日才知竟是個韜光養晦天才。”
說話間,那道金光疾速掠來,在城門上空停滯。
年輕天子傲立龍首,目光銳利掃過巨闕軍,最後落在拓跋光赫身上,沉聲道:“拓跋光赫,聽說你在臨夏城曾與楊策有過三劍之約,朕今日也與你賭上一場,你若能三拳打死我,南朝雙手奉上,若打不死我,你就退兵如何”
看到腳踏五瓜金龍的國君抵達守軍們心中大定,傳說中巨闕軍的恐懼頓消。
拓跋光赫嗤笑一聲,他的胯下戰馬哀鳴跪趴間出現在城頭。
砰!
周圍的數十名守軍、民夫當場爆碎,血肉和骨塊四濺,染紅了城牆。
守軍們“嘩啦”一聲,潮水般退開,拓跋光赫身邊三十米內空無一人。…
守軍握著刀的手微微發抖,拉開弓的手微微發抖,無人敢攻擊,無人敢上前。
拓跋光赫昂起頭哂笑,望著空中中心張元清道“站那麼高乾嘛,怕我打你”
“區區宗師拿什麼和我賭憑什麼和我賭”
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感覺一拳就能秒殺我,張元清急忙平複自已的情緒,勾起嘴角“拿你四百巨闕軍的命!”
嗚
陰風大作,漆黑濃鬱以的陰氣自曠野湧來,所過之處那些剛剛慘死於巨闕軍馬蹄下的南朝土卒紛紛睜開眼。
他們緩慢爬起,或直挺挺的彈起,脖子咯咯作響,異常僵硬。
他們雙眼空洞死寂,嘴裡萇出獠牙,皮膚慘白,指甲變黑,這些屍體受到陰氣侵蝕,屍變了。
在這些陰屍後方,一個穿著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的美豔女子,麵無表情的佇立,背景是潮湧陰氣和呼嘯陰風。
拓跋光赫眯起眼睛,張元清語氣平靜補充道“或者,你進城殺人,我在城外屠戮你的巨闕軍。”
他提出賭約的目的倒不是拖延時間,拖延時間的話其實讓守城的士卒送死更加劃算他也不是在乎守軍。
畢竟身在副本不是現實世界,張元清提出賭約的真正原因就是主線任務,保南朝不滅亡。
這無非兩種方式,一是真的打退擊殺拓跋光赫,二是守住國都。
打退拓跋光赫幾乎不可能,更彆說殺死,所以退而求其次,先保住國都。
國都若是淪陷,或被屠城,南朝就滅亡了。拓跋光赫沉吟幾秒,冷笑道,“先殺你也是一樣。”
張元清當即駕馭金龍,提升高度“朕奉陪到底!”
他料定拓跋光赫會同意,在拓跋光赫的視角裡,殺死宗師級的皇帝,南朝士卒和百姓心中的信念必將崩塌,國都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