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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指向九點整,換屆選舉正式開始。
一共十二位候選蟲,根據抽簽決定演講順序。
第一位候選蟲是位陪跑多年的老選手,他參與了上上屆和上屆,卻都铩羽而歸。
這次也不例外,演講過後,他的排名也隻從最後一名升到了倒數第二名。
席下觀眾的鼓掌聲稀稀拉拉,他們等的蟲還沒登場。
終於,第五名選手離場後,主持蟲上台邀請下一位選手,聲音難掩激動。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第六位選手,裴舒蘊”
頓時,現場掀起一陣又一陣音浪,不僅有蟲在吹口哨,還有個彆雌蟲打開應援燈。
應援牌的投影被放大再放大,停留在觀眾席上空,極為矚目。
裴舒蘊輕輕一鞠躬,自我介紹之後,侃侃而談自己過往的履曆和政績,對當前雄蟲社會現狀的分析,和對雄蟲保護協會的未來規劃。
全都是中規中矩的套話,未來規劃也隻是沿襲當前雄保會的道路走。
最後,他提起雄保會對新教育法的提案。
隨著話題的深入,原本熱烈的氛圍逐漸有些低迷。
“希望大家為我投上寶貴的一票”
裴舒蘊說完下台,觀眾掌聲響起,卻沒剛開始那麼激動了。
緊接著,第七名候選蟲走上舞台。
這位候選蟲是第一次參選,看著很年輕,對觀眾而言是個生麵孔,而且在官網上的宣言也很簡單。
觀眾沒有任何期待。
然而當他拿起麥克風,第一句話就點燃了全場。
“我先說一句話,雄蟲就是個屁”
臥室內。
睡得天昏地暗的會長終於睜開雙眼。
他伸了個懶腰,舒服地歎了口氣,左右環看了下這間臥室。
雖然這是特彆供給雄保會會長的府邸,但是下一任會長可是自己的好徒弟裴舒蘊啊。
想到以後也會睡在精致的臥室裡,會長笑得開懷。
他打開光腦點進當前的票數統計頁麵。
第一名是裴舒蘊,票數5372918。
第二名是誰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蟲物票數是
會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瞬間翻身而起,身體靈活得像重返十八歲。
居然隻比裴舒蘊低一些
傅南桀洗完澡出來,腿邊撞到了一個軟軟的小團子。
江千洛雙手雙腳纏著雄父的腿。
傅南桀抬腿晃了晃,江千洛跟著在空中晃了晃,坐了兩圈大擺錘。
蟲型大擺錘毫無效果。
傅南桀隻好帶著腿部掛件一起行動,走到全身鏡前麵,看著鏡子裡小孩的臉。
“怎麼了”
幼崽怒目而視,“今天早上”
傅南桀點頭,“嗯,今天早上。”
幼崽憤慨激昂,
“我醒來之後”
傅南桀重複,
“你醒來之後”
見雄父還是毫無察覺,幼崽氣衝衝,又有些委屈,眼底水潤,聲音漸低,“隻有我自己一個”
“噢。”傅南桀彎腰扒下幼崽,小孩軟綿綿的,順著力道鬆開手。
幼蟲被舉在空中,淚汪汪看著雄父,小臉上的憋屈樣子一覽無餘。
傅南桀問道,“是因為沒有看見雄父和雌父不開心嗎”
江千洛支支吾吾,“嗯。”
傅南桀難掩笑意,“但我記得,以前洛洛不也是自己睡覺的嗎”
幼崽一時語塞,反駁道,“那、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傅南桀抱著小孩,帶去洗漱台前刷牙,解釋道,“今天早上,雄父起床去跑步了,雌父在一樓看新聞。”
幼崽嘴裡含著泡沫,“唔唔唔。”
傅南桀遞過水杯,“洛洛起床太晚了,不然你以後和我一起跑步”
幼崽咕嚕咕嚕漱完口,“好”
傅南桀奇道,“真的”
小孩點頭,跑出門外,“跑步”
傅南桀跟在身後,一起乘升降台下行。
幼崽跑到客廳,撲到江卿漫身上,“跑完啦”
傅南桀歎氣。
江卿漫疑惑看著他。
傅南桀解答,“明天洛洛要和我一起跑步。”
江卿漫捏了下幼崽的短胳膊短腿,有些擔憂。
光屏裡,直播還在繼續。
江千洛注意到畫麵切到了裴舒蘊,指著他道,“是杉杉的新雄父”
江卿漫糾正道,“不是新雄父。”
幼崽眨巴眼,“那是什麼”
江卿漫解釋,“是臨時照顧杉杉的叔叔。”
幼崽明白了,“是臨時雄父”
江卿漫張了張嘴,又閉上。
還是不要再解釋了。
雌蟲隱約聽到了笑聲,側過頭,看見傅南桀專注盯著直播。
江卿漫有些懷疑,但還是看回光屏。
此時,第十一位候選蟲上台演講。
然而台下沒多少蟲認真聽他說話,都在看著自己的光腦,和兩旁的蟲竊竊私語。
“你看見了嗎是那個星話蟲文”
“牛啊,他居然針對雄保會的提案羅列了缺漏,每一點都指出了問題。”
“比起雄保會,我還是覺得這種學者更有權威。”
“裴舒蘊和犀利哥都太那啥了,星話蟲文的意見剛剛好,他能不能參加選舉啊”
“真正有腦子的蟲發言就是不一樣,我支持。。”
第七位候選蟲發言犀利,將好吃懶做的雄蟲、以雄為尊的社會製度噴得一無是處。
完全就是現任會長的另一個極端。
雄蟲們被激怒了,群情激昂。
他們認為,這位犀利哥端起
碗吃飯,放下筷子罵社會,又當又立。
而且犀利哥的言論嚴重打擊到了雄蟲的飯碗,他們處於上位已久,驟然間被扯下來,任誰都會大動肝火。
還有些雌蟲也覺得很離譜,怎麼會這樣說太沒有可信度了,完全就像是博眼球的行為。
一來,他們根本就不信雄蟲會這麼想;二來,這說法從頭到腳都違背常理,違背世俗,太挑戰現有觀念了。
但是,還有一大部分雌蟲給犀利哥投了票。
不管真假,這話聽得太爽了
雌蟲的數量本就多,票數蹭蹭蹭上去。
星話蟲文儘管沒有對這場選舉發表任何意見,但單單拎出會長的提案來批判,就足以說明他不支持裴舒蘊。
因此,第七位候選蟲一躍成為黑馬。
然而不知為何,他的票數增長速度驟然減緩。
裴舒蘊的票數倒是一點一點升高。
最後,等十二位候選蟲都演講結束,現場投票和網絡投票開始結算,當場公布結果。
主持蟲麵色古怪,“投票結果已經統計完畢,新一屆雄蟲保護協會的會長是”
“裴舒蘊。”
裴舒蘊上台,點頭致意。
台下掌聲響起。
然而主持蟲和觀眾們不再熱切,之前的應援燈也沒有打開。
與此同時,會長府邸書房裡。
會長抱臂坐在沙發上,表情從容不迫,隻是額頭上還殘存汗珠。
不論過程中出現了什麼波折,結果還是好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看著屏幕裡的裴舒蘊,他培養的好棋子,倍感欣慰。
隻要裴舒蘊在,自己的權力就在,雄蟲的至尊地位仍在。
殺蟲放火算什麼不管怎麼說,我可是雄蟲啊。
會長滿意微笑,等著裴舒蘊發表就職演說,以及最後的“感謝前任會長栽培”。
畫麵中,裴舒蘊一言未發,隻是單手高高舉起稿子。
現場安靜下來,不知道這位新會長要做什麼。
隨後,新會長兩隻手撕碎稿子,紙片飛揚,被風吹往四麵八方。
“聽完在場所有同伴的演說,我有了些新的想法。”
一張碎紙片糊到了攝像頭,屏幕黑了一瞬。
傅南桀吹了聲口哨。
江卿漫麵露不滿,“太張揚了。”
“會嗎”傅南桀側頭,眨了下眼,“那還是我教他做的。”
江卿漫略微詫異,又點了點頭,“難怪,裴舒蘊不像會這麼做的蟲。”
傅南桀轉過身子,斜靠在沙發上,“所以你覺得,如果是我的話,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