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白兩手抱胸,嗤笑一聲,“對,你跟誰都能聊。”
見到安翎墨無視他的話,自顧自坐在一旁處理光腦上的事物,安羽白滿腔鬱悶又堵在胸口。
他踹了腳躺椅,背對著安翎墨看向窗外。
懸浮車在街市一路前行,恰好路過廣告牌,安羽白一眼看見傅南桀代言的廣告。
正是自己被解約的品牌。
“aa”安羽白無聲咒罵了幾句,掏出真絲眼罩,眼不見為淨。
一片漆黑中,耳邊安翎墨動作時的衣服摩擦聲更加明顯。
安羽白動了動耳朵。
從出生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個麻煩。
雌父總是背著他哭泣,雄父抱著自己歎息,然後叮囑安翎墨,“你要照顧好弟弟。”
安羽白不懂,哥哥明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站在一起比身高時也相差無幾。
“不用雄父,我很厲害的。”他舉起手臂,學著士兵閒暇時比較身材時那樣,鼓起胳膊肌肉。
蟲皇拍了拍他的腦袋,“你以後就知道了。”
安羽白後來知道了。
在一次又一次點不亮玻璃球後。
他慌張地抬起頭,卻見雄父、雌父和哥哥,都一臉淡然,眼中藏著憐憫。
安翎墨上前,牽著他的手,走到一扇暗門前。
門打開,背後是實驗室。
就是在這裡,精神力儲存器誕生了。
於是安羽白靠著這些東西,裝作有精神力的s級。
他以為這個秘密會伴隨自己直到墳墓,誰知道被揭開了,還是被一個曾經也是f級的雄蟲。
“砰”
安羽白猛地錘了下桌子。
“”安翎墨被嚇了一跳,“又怎麼了”
安羽白還是背對著他,聲音硬冷,“沒什麼。”
安翎墨琢磨了下,“江卿漫傅南桀”
“關江卿漫什麼事”安羽白煩躁地磨了磨牙,“我又不喜歡他。”
“是啊,你隻是想讓他成為你的戰利品。”安翎墨歎氣。
他知道安羽白一直很在乎自己的等級,拿下帝國元帥,一個3s級雌蟲,對他而言意義重大。
安羽白自卑,又不甘,他想證明自己。
傅南桀明明同樣是f級雄蟲。
站在相同的,在比安羽白糟糕的成長環境下,卻被顛倒了蟲族審美,引起眾蟲追捧,甚至搖身一變成為3s級雄蟲。
安羽白哼笑,“我真的不明白,憑什麼傅南桀一個f級能當3s雌蟲的雄主,我當時s級還會被拒絕”
“”
安翎墨略過這個話題,“司鈺很好。”
第一軍團的上將,2s級雌蟲,同樣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這下輪到安羽白沉默。
片刻後,安羽白開口,“他不算。”
“他隻是我的一條狗。”
工作室裡,接待蟲拿來樣衣。
傅南桀他們結束試衣,回到莊園已是七點。
江千洛吃飽飯,又回到房間裡和他的補課小老師視頻。
“今天我去試衣服了。”江千洛放下魯蟲鎖,“你的衣服和我一樣嗎”
安星喬奇怪,“你的禮服這麼快就做好了”
“嗯,黑色的。”江千洛回想,“有好幾件。”
噢,那是樣衣。安星喬懂了,他繼續回答江千洛的問題,“我們穿的款式不一樣。”
“好吧。”
江千洛趴在桌子上,下巴肉堆成一團,“唉,考試能不能行呢”
幼崽很惆悵。
“一定行。”安星喬篤定點頭,他又看向另一個視頻畫麵,徐卯卯正在擤鼻涕。
安星喬有些踟躕,從自己的詞彙庫裡挑挑揀揀,“卯卯,加油。”
“啊”徐卯卯擤鼻涕聲音太大,腦門兒震得慌,“你說什麼”
“嗯嗯,一起加油”劉杉伏案折騰魯蟲鎖,眉頭緊皺。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時間一晃而過,考試來臨。
江千洛、徐卯卯、劉杉站在校長室門前。
安星喬揮手,“我在外麵等你們。”
江千洛回過頭來淚眼汪汪。
他抱住安星喬,嗚嗚開火車,“肯定過不了。”
劉杉也鼻子發酸,“那個鎖,真的不知道怎麼弄。”
“可以的。”安星喬試圖安慰,“你們一定可以,我都可以。”
“嗚哇”
安星喬不知道自己哪一點戳中了開關,小火車江千洛變成大火車。
江千洛哭唧唧,“你肯定可以,星星什麼都可以”
劉杉連連點頭,洛洛說得對。
安星喬眼神掃到徐卯卯,企圖求救,“卯卯。”
徐卯卯還在擤鼻涕。
他一手捏著紙團,一手揉著發紅的鼻頭,悶聲悶氣,“咦怎麼都哭啦”
“”
“噢,我們考完試了嗎”
“”
校長擦了擦汗,看向家長,“這個”
傅南桀抹了把臉,“洛洛,那你還去考試嗎不去就不能和星星一個班了。”
“去”幼崽迅速挺直腰背,小小身軀好似燃起火焰,“我一定成功”
雖然火焰在一步步踏進辦公室時逐漸熄滅,但江千洛好歹是進
去了。
最後的測試結果喜出望外。
江千洛第一,
,
徐卯卯第三。
據說徐卯卯的鼻涕流到了玩具身上,校長在小孩臨走前把測驗用的玩具都送給了幾個幼崽。
這裡麵並沒有魯蟲鎖之類的玩具,校長拿了積木,立體迷宮,還有七巧板。
江千洛之前抱著安星喬哭得多慘,現在就笑得多開心。
“嘿嘿,七巧板,嘿嘿。”
他們一同聚餐慶祝了一番。
飯桌上,裴舒蘊感歎,“過了明天,你就不是太子了。”
安翎墨笑著碰杯,“是啊,過了明天,我就更忙了。”
傅南桀仰頭喝儘,“來繼續”
“”徐寅虎給傅南桀續了杯檸檬水,“又不是喝酒。”
傅南桀眨了眨眼,轉頭倒在江卿漫肩頭,“啊我醉了。”
江卿漫向後靠了靠,讓雄蟲枕得舒服些,“這樣可以嗎”
“嗯。”傅南桀合上眼,“可以。”
徐寅虎翻了個白眼,抽動椅子挪遠距離。
因為第一天安翎墨都要早起,今晚沒有閒聊,吃完飯就散了場。
但江千洛不想這麼快回家,他的興奮勁還沒消。
傅南桀和江卿漫一蟲牽著一隻幼崽的手,漫步在街頭。
臨近中秋,各大商場櫥窗都換上了裝潢,兔子投影在蟲群中跳躍。
幼崽拽著兩位家長去追逐。
他們擠過蟲潮,那隻兔子卻消失了。
“咦怎麼不見了”江千洛鬆開雄父和雌父的手,蹲在地上往縫隙裡瞧。
傅南桀拎起小孩,“因為太晚了,兔子也要回家了。”
好像是這樣的,兔子也有家。
“那好吧,我們也回家吧”
他們又穿過街市,乘坐懸浮車。
窗外,月亮高懸。
還差一個缺口就圓了。
江卿漫正靜靜望著月亮,眼前忽然出現一隻兔子,恰好堵在那個缺口上。
傅南桀晃了晃紙兔子,對口型,“還不錯”
江卿漫接過,紙兔子上還帶著雄蟲掌心的溫度。
傅南桀又疊了隻兔子,塞進睡著的幼崽手中。
江千洛迷迷糊糊嘟囔了兩句,翻了個身。
待傅南桀抱起小孩時,他下意識握緊拳頭,“咦哇,是兔子”
可是被抓皺了。
傅南桀推著小孩去洗澡,在幼崽的千叮嚀萬囑咐下又疊了一打兔子。
於是這次,睡在江千洛背麵的不再是文具。
幼崽對被子上的兔群很滿意,催促傅南桀,“快關燈”
傅南桀留下小夜燈,合上門回到臥室躺下。
“哎,明天會很忙吧。”
“你們不用那麼早起。”
“但你要,睡吧,晚安。”
“晚安。”
月落日升,第一天到了。
安翎墨的登基儀式即將開始。
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