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家丁換上新衣裳,麵貌都煥然一新,他們連同兩個新廚娘,被召集到正屋廳裡。
沈秀娣身為家中主母,帶著蘇葉湄與兩個孩子,在陳玉華陪同下,接受新奴仆們的拜見,並定下家中若乾規矩。
常言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如今家中奴仆數量增多,還添了十幾個家丁,若無明確家規,遲早會出亂子。
沈秀娣曾是京城貴女,自幼按大家族掌權宗婦的標準培養,對於管家頗有心得。她製定的家規,有許多連陳玉華都未曾留意卻極為重要的條款。
家規洋洋灑灑多條,還被輯錄成小冊子,但其核心要旨隻有一條,即要求下人們將主人的意願永遠置於首位,急主人之所急,想主人之所想,勤勉做事,待遇自然不差。
十三個家丁、八個健婦、兩個廚娘、春夏秋冬四香以及馨兒(毛琛因屁股受傷,模樣不雅,未參加),依男左女右分成兩列,聆聽當家主母的訓誡,還領受了首次賞賜,每人二兩銀子。
他們的賣身契皆握在主人家手中,照理說不應有私人財產,可陳玉華堅持賦予他們一定財產權,以便調動其主觀能動性。
故而他們既能獲得錢財賞賜,每月也會有月錢領取,雖數額不多,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他們的自身需求。
用晚膳時,家丁們的餐桌安置在屋簷下,不單是他們,麵點坊的幾個男店員也在此處用餐。
對此,無人心生不悅,封建社會等級觀念根深蒂固,何況家中提供的食物令人無暇他顧。
晚膳頗為豐盛,有魚有肉,分量十足。
陶梓等人原以為今晚這頓佳肴是專為他們這些新人準備的,但從麵點坊男店員口中才知曉自己想錯了,這家中每日膳食竟然皆是如此水準。
這一事實令新來的家丁們大為震撼。在他們的認知裡,即便尋常富裕人家的主人也不敢日日這般飲食,而此處卻連下人亦能享受此等待遇。
“咱們吃得這般好,主人家豈不是吃得更好?會吃些什麼呢?”圖二輕聲嘀咕。
他的話剛出口,就被陶梓低聲嗬斥:“圖二,你竟敢私下議論主人,是想討打嗎?”
圖二頓時縮起脖子,不敢再說話。眼見日後能過上好日子,他可不能觸怒主人。
下人私下議論主人,在大家族乃是禁忌,沈秀娣所立家規雖未明文規定,但此乃不成文的規矩。
見圖二和陶梓如此緊張,陳冬瓜笑著說:“陶梓你不必這般緊張,華子哥與嫂子皆是心善之人,不會因一兩句話就責罰於人。”
聽了陳冬瓜的話,陶梓卻反而以嚴厲眼神警告圖二。
在他看來,陳冬瓜等人是主人的族人,自不必拘泥於某些規矩,可他們身為下人,必須嚴守規矩。
陳啞巴也在座,他“啊啊啊”地比劃著手勢說了一通,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陳冬瓜代為翻譯:“我哥說,你們這些人,往後每日都要接受訓練,膳食不好可不行,你們一定要吃飽吃好。”
他喝了一口“汽水”,洋洋自得:“依我看,你們都是幸運之人。要知道我華子哥在合水鎮是出了名的豪爽大氣,從不虧待追隨他做事之人。不知有多少人想追隨你們主人呢!”
他們這一桌談論著此話題,鄰桌情形和這一桌差不多。
那六個非邊軍的家丁與陶梓等人一樣,自來到此處後,始終處於驚愕之中。
他們有的出身普通農戶,有的曾在大戶人家當差,都被桌上幾大碗菜肴與白米飯驚到。
若是日日這般飲食,他們哪像是被買來當下人的?簡直是來享福的!
他們也聽到陳冬瓜所言,但對每日需要訓練毫無概念。
他們隻曉得,在此處生活著實優渥,務必珍惜,乖乖聽主人話,全心全意為主人做好事。
用過晚膳,陳玉華一邊散步消食,一邊朝裡正陳柏霖家走去。他想向陳柏霖詢問今晨案件的進展。
如今清陽縣暫無縣令,主簿話語權理應大增,陳柏霖可運作的空間也應該不小。
隻是等他抵達裡正家時,才知曉陳柏霖今日未歸。
陳玉華隻得原路折返。
一夜無事,次日清晨,陳玉華恢複練功日程。
今日並非他獨自訓練,而是領著一大幫人在屋後一同操練。
八個健婦、十三名家丁與啞巴,總計二十人。
八個健婦僅學過些粗淺拳腳功夫,未習樁功,故而要跟著陳玉華學紮馬步。
有句老話說得好,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若不勤練基本功,便練不出內功,想要大幅提升身體素質、增強武力值,難如登天。
在家丁當中,陶梓等七名邊軍各自有其練功法門。陳玉華並未要求他們跟隨自己練習,而是準許他們沿用原法。
這些人能擔任軍中斥候,皆是士兵中的精英,沒必要改變他們原有的功法。
還有六名家丁,陳玉華問詢後得知他們連拳腳功夫都未曾學過,便令他們與八個健婦一道跟隨自己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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