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華沒有怪罪素琴的意思。
就算是動物都有自我保護的本能，何況是人。
素琴和張爐齡一樣，無非就是把自己的真本事隱藏起來罷了，何罪之有？
“你起來吧！”陳玉華抬手做了一個虛扶的手勢，“我也不問你是為何流落至此，隻問你可有接生經驗？”
媳婦懷孕比較突然，他都還沒時間考慮孕期檢查和十月懷胎生產的接生問題，要是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婦產科醫生在家，他便不用再費心。
畢竟他雖懂醫術，但婦產科方麵確實沒有涉獵。
素琴躬身回答：“啟稟老爺，奴婢在宮廷當差有八年時間，協同或主持接生過十八次，無一意外。後來因為給皇貴妃調配的塑身湯出了差子，被杖八十。幸得奴婢於持杖之人有恩，假死逃脫……”
陳玉華說過不問素琴為何流落成奴仆，便打斷她說：“如此說來，你也算是經驗比較豐富。”
他略加思索過後，有些好奇問道：“民間素有女子生產猶如闖鬼門關，我卻聽你說的似乎風險不大。”
素琴又是躬身：“老爺所說的並非虛言，具體原因是民間的產婆一般都沒有學過婦科醫理，接生全憑匱乏的經驗，自然經常出錯。而宮廷則不然。”
陳玉華看著素琴，滿眼欣賞之色。
素琴無論是氣質還是言行，都不比春香和夏香她們差多少，說是從宮廷裡出來的人，想必所言非虛。
他想了想，笑著對沈秀娣說：“娘子，我看你們對醫術也有興趣，不如在家中開設女醫院，由娘子擔任院長，專門為家中女眷診病和養生，如何？”
沈秀娣聞言，頓時來了興致，忙點頭：“好啊！夫君的這個主意簡直太好了！”
蘇葉湄也一臉驚喜：“郎君，湄兒也要當女醫！”
蘇葉湄和沈秀娣兩人剛才看了素琴的醫書。
那醫書裡都是關於女子方麵的醫學知識，讓她學到了不少東西，都自信能成為一個女醫。
“哈哈！”陳玉華笑了兩聲，“可！”
沈秀娣和蘇葉湄兩人在家其實是很無聊的，除了繡花做女紅之外，也就下棋看書，給她們整點兒活做，也能讓她們在消磨時間時做點事業。
“湄兒可要幫你姐姐多操心些，做好了，為夫有賞。”
陳玉華拍著蘇葉湄的手，給她畫了一個甜餅。
蘇葉湄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上甜餅：“那郎君可不要忘記了。等姐姐生下兒子後，湄兒也要為郎君生一個兒子，可以不？”
陳玉華哪能拒絕這樣的要求？立刻點頭答應下來：“行啊！你生的兒子給你自己養。”
在大乾朝，家裡小妾生的孩子名義上都是正房的，也是歸正房撫養，小妾隻是生育工具。
陳玉華這話是讓蘇葉湄擁有自己撫育孩子的權力，等於是真的二夫人，而不是小妾。
這也就是沈秀娣和蘇葉湄真的情同姐妹，不會因為陳玉華這句話而產生芥蒂，陳玉華才會這麼說。
蘇葉湄不是想要撫養權，和沈秀娣平起平坐。她隻不過是想在陳玉華麵前邀功請賞，卻想不到陳玉華會這麼說，一時間怔住了。
春香她們都羨慕地看著蘇葉湄，實際上，她們四個和蘇葉湄也就差了一個小妾的名分。
她們若是能夠為陳玉華生一兒半女，也可能得到小妾的名分，但想要擁有獨立的兒子撫養權，卻基本不可能。
說到了開設女醫院，陳玉華便想到了“陳記麵點坊”的業務擴展。
陳雅卉在麵點坊方麵做得非常好，自己也打出了“蛋糕大師”的稱號，得到了幾乎整個合水鎮貴婦和小姐圈的認可，每日交往之人非富即貴，也順勢在清陽縣縣城開了“陳記麵點坊”分店。
縣城的店麵比合水鎮的要大許多，得陳主簿的幫助，在最繁華的主街上盤下了相鄰的三個店麵，打通成一個店鋪，掛上了“第一分店”的牌子。
這裡要說的是，那三間店麵中的兩間，便是陳玉華給鼓山府五峰山海盜們嫁禍的那兩份房契對應的店鋪，否則想要從彆人嘴裡奪下三塊大肥肉，即便是主簿大人，也非易事。
因為那三個店麵不但是三層結構的樓房，而且後麵還帶有院子，所以陳雅卉依照合水鎮店鋪的模式，也把三樓改為課堂，並在二樓添加了休閒雅座和水吧，提供碳酸飲料、果汁、奶茶和小食。
而後院則是店員們的住所和工作間，麵包和蛋糕都是直接在院子裡的烤爐直接烤。
“第一分店”短短時間內，已然成為清陽縣大小富家女休閒聚會的首選地點。
陳雅卉從村子裡招收了妙齡女子，訓練為課堂講師和店員，她自己作為她們的師父，間或開課招攬貴賓，也得到了客人們的追捧。
陳雅卉能有這樣的發展機遇，肯定離不開陳玉華的教授，並得到了許多現代科技產品的幫助。
比如太陽能燈的應用，讓“陳記麵點坊”在夜裡也能亮如白晝。
改裝過的太陽能燈結合刻意處置的環境，給清陽縣縣城的富家女們開啟了夜生活的先河。
也因為店鋪經常聚集了各種大小小姐，各家公子哥也成了店鋪的“尊貴會員”。
張縣丞家的大公子張耀宗因為是“陳記麵點坊”的第一位“尊貴會員”，對“第一分店”非常有好感，不但經常領著一幫小弟光顧店麵的生意，還曾經出手幫忙趕走了故意搗亂的潑皮，被陳雅卉把他的“尊貴會員”升級為“黃金尊貴會員”。
眼見在縣城開設分店取得成功，陳雅卉便想去府城開分店，但被陳玉華攔住了。
在清陽縣縣城開分店，有主簿陳伯美在，不用擔心出事，但去府城就不同了。
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把店鋪開起來，若是沒有相對應的力量守護，也是為他人作嫁衣。
陳玉華的意思是讓陳雅卉和其他城市的人共同開店，自家提供原材料，並負責管理，人員和店鋪建設由合作方提供，如此一來，不但能夠大量節省成本和人手，而且也不懼店鋪的安全問題。
陳雅卉欣然接受了陳玉華提的建議，以清陽縣第一分店為示範樣板，向周邊的幾個縣城輻射開去，與人合作，成功開設了六家分店，其中不但有陽江府的五個縣城，還有榮王府邸所在的萬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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