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二把銀子揣進懷裡,然後在傳令官憤怒的眼神中,把他從馬背上拖了下來。
傳令官被摔得齜牙咧嘴,卻敢怒不敢言,就怕被圖二再下毒手。
圖二叫過兩個旁觀的工程隊工人幫忙,把傳令官給綁在一架暫時沒有啟用的水車上。
“這個時候的江麵很涼快,我家主人對你還是很不錯的,你可要懂感恩啊!”圖二留下一句戲謔的話,便騎上馬作勢要回去了。
隻是馬走了兩步,圖二又停了下來,似乎才想起什麼,對傳令官問道:“你要不要交代一下為什麼會有這份傳令?你可不要告訴我兵部會給我家主人傳令,你自己恐怕也不會相信這樣的事吧?”
傳令官哀歎道:“可那份傳令確實是兵部傳令啊!你還是快把我放下去,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否則守備大人怪罪下來,你們所有人都要被株連的。”
他很是無奈,大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慨。
那份傳令明明就是兵部送到守備衙門的,隻不過沒有軍餉和糧草罷了,怎能是假的?
圖二看他還是不願意招,便冷笑說:“你莫要以為我們不懂規矩。兵部傳令該由兵部傳令兵來傳令,而不是由陽江府守備衙門的傳令官來傳令。而且你還知道沒有軍餉和糧草,想必是知曉這份傳令的真正來曆。若是不如實招來,可就要吃苦頭了。”
“啊!這……”傳令官聽得傻眼了。
圖二說的沒錯,若是兵部傳令,那便會由兵部派出至少三波專職傳令兵,從京城分不同路徑向目標傳令,而不是把傳令送到守備衙門,然後由守備衙門的傳令官轉交的。
他送的這份傳令自然不是從兵部直接發出的,而是有人送到守備衙門,讓胥彬代為轉交的傳令。
而在陽江府能有這個本事的,自然隻有崔氏。
可他能說是崔氏在背後指使的嗎?
他要是那麼說,豈不是說崔氏公器私用?到時候守備大人隻能把他推出去當背鍋俠。
看傳令官一副“我很為難”的模樣,圖二不屑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感受一下我們合水鎮特有的風景的美妙吧!”
他讓人把水車製動撤離,那水車被水流帶動,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而被綁在水車上的傳令官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傾斜,頓時大叫道:“爾等兵痞賊斯好生蠻橫!我乃傳令官,與爾等無冤無仇,何故害我?我不服!”
他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冤了,他隻不過按照規矩想要點孝敬罷了,又不是真的要得罪陳玉華。
陳玉華自己被崔氏針對,有種就去對付崔氏,何必抓他一個小人物泄憤?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傳令官啊!
可惜這些想法,傳令官隻敢在自己心裡頭哭唧唧地想,卻不敢說出口。
圖二沒聽到想要的答案,便坐在馬背上等著。他就不信,今天這個傳令官不開口。
水車轉動的速度漸漸漸快,而傳令官開始感覺自己斷了小腿開始鑽心的疼,而他的腦袋也就要被沒入水麵中了。
“啊!快停下來!你們這是私設公堂……咕嚕!”
傳令官的話沒有說完,水已經灌入他的口鼻中,狠狠地喝了一口江水。
他拚命掙紮起來,可是越掙紮,小腿腿骨斷裂的地方就越疼,讓他被逼得倒立猛喝了好幾口水。
“咳咳咳!”
隨著腦袋被水車帶出江麵,傳令官又拚命地咳嗽起來。
船運繁忙的江麵,水質可不怎麼樣清澈,特彆是岸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