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彬聽完傳令官的彙報,整個人都有些癲了。
他那個氣啊!
“那混蛋這是不把我胥彬放在眼裡啊!”
“他一個微不足道的校尉敢倒反天罡,真以為我胥彬治不了他嗎?”
“還想要軍餉?我沒向他要孝敬,他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來人!去把他給我拿來!我非得治一個藐視軍令之罪!”
胥彬氣得連續揚了三次手,終於忍不住把桌麵上的一隻描金白瓷蘭雀酒盞給摔地上了。
“哐啷!”
白色的碎瓷片四濺,間或有金色和藍色閃過,武威堂內微微有些酸味的酒香更加濃烈了。
胥彬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終於從狂怒中轉醒過來。
守備衙門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他,這隻酒盞可是很名貴的,雖是彆人孝敬的,但摔了也心疼。
屬官等到守備大人不再發癲後,才叫人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掃乾淨,然後開口勸說:“將軍,下官覺得陳玉華有此等反應雖過分了些,但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麼?他還有理了?打了老子的傳令官,就是在打老子的臉。”胥彬不等屬官把話說完,便瞪起那雙大眼睛,有再次陷入癲狂模式的趨勢。
“將軍,將軍且聽我一言!”屬官不敢讓他再發癲,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說,“此事要怪隻能怪崔氏。”
“哦!”聽到提到崔氏,胥彬有些不解。
“是啊!將軍想一想,咱們守備衙門哪次出兵不都得先籌集軍餉和糧草,陳玉華的校尉自衛隊就不需要嗎?難道他們都是不用吃飯的嗎?”屬官趕緊分析。
喝的有些狀態的胥彬很輕易地被帶了節奏,不由得點頭。
屬官看到胥彬被自己穩住了,心裡鬆了口氣,暗想自己應該不會被將軍失手打死了。
“屬下認為,既然崔氏借兵部要調陳玉華的兵,就不能不給軍餉和糧草,那是壞了規矩,否則以後有樣學樣,兵部下令讓守備衙門自掏腰包出兵,將軍能遵令嗎?”
胥彬立刻搖頭:“那萬萬不能!兵部的軍令自然要由朝廷提供糧草,豈能由本將自掏腰包的道理?”
屬官微微一笑說:“因此,這件事不能怪陳玉華認為傳令官是假的,人家能立下那麼大功勞,再怎麼說也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笨蛋吧?”
胥彬點頭說:“如此說來,確實應該要怪崔氏不地道。那咱們怎麼辦?”
屬官嘿嘿笑道:“咱們隻是一個幫忙跑腿的,自然要把事情反饋給崔三爺,並且讓崔氏賠點銀子。咱們的人不能白白受傷了。”
胥彬覺得有理,想伸手拿酒盞喝一口,卻發現酒盞已經被自己打碎了,又心疼了一次,這一次他還心疼酒盞中的美酒。
他狠狠說道:“對,得讓崔達理賠老子的酒盞!”
屬官聞言,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將軍,崔氏顯然是和陳玉華有仇。他們崔氏家大業大,說不定會給陳玉華一些軍餉和糧草,到時候不還是要經守備衙門的手給送去嗎?到時候……嘿嘿!”
屬官抬起右手在胥彬麵前做了一個抓拳的手勢,嘴角微斜,滿臉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