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輕手輕腳來到書案前,微微俯身:“小少爺,老爺有請,去南殿。”
婁伯卿皺眉,擱筆抬頭:“南殿?老太爺回來了?”
“不知,但看來人有些著急的樣子,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小廝輕聲道。
婁伯卿放下書,小廝立即從架子上端來水盆。
他洗淨手上沾染的墨跡,又接過蘭花手帕擦乾了手,闊步走出書房往南殿走去。
守在書房外的一眾小廝立即跟上。
婁伯卿到南殿時,大夫剛好匆匆趕來。
“爺爺病了?”婁伯卿心裡一驚。
婁不亭自看見兒子那刻,吊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如乳燕投林般迎了過來:“伯卿呐,如何是好呀,有大事發生了,你爺爺給帝姬上課時又睡著了。”
婁伯卿一聽如此,鬆了口氣。他什麼也沒說,跟著大夫一同走入內室。
婁不亭亦步亦趨,跟在婁伯卿身後。
這時候婁不亭的妻子杜氏也趕來了,隨在丈夫身側。
大夫細細把了脈,凝重的神色漸漸舒緩。
“如何?”婁伯卿見大夫已經寫好脈案,忙問。
“無妨,婁皇師隻是累著了。睡一覺就好。”大夫道。
“不用吃藥?”婁不亭不放心地問,“父親這麼重禮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在帝姬課堂上睡著呢?真不是得了什麼病?”
大夫一臉為難和尷尬。他總不能說許是婁皇師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謝大夫了。”婁伯卿道,他一揮手,立即有人奉上診金,將大夫引出門去。
婁不亭站在床前,俯身細細查看婁聖遠。
呼吸平穩,麵色如常,確實如睡著一般。
婁伯卿一個眼色,服侍的下人小廝儘數退出內室,關上房門。
“爺爺身體一向健康,在家時什麼事也沒有,卻總在帝姬那裡才這樣。若說這裡頭沒有帝姬的手筆,我不信。”婁伯卿沉著小臉道。
婁不亭臉色微變:“兒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帝姬要對咱們家下手了嗎?”
杜氏不知朝廷裡的彎彎繞繞,隻知道丈夫和兒子臉色不對,便也跟著惴惴起來。
婁伯卿搖頭:“不至於。帝姬年紀尚小,羽翼未豐,隻要不是個傻的,都不敢現在對付咱們婁家。我們現在要防的不是帝姬,是雲熠。”
小孩子這般說話,要是在普通人家,早被大人們一頓嗬斥,棍棒伺候也有可能。
若是婁聖遠不是睡著了,聽見婁伯卿這般說帝姬,肯定也會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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