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出了差錯,她的經脈、氣海和雪山全都被毀了。她體內本有寒氣,如不逼除,會死。”楊啟吉顧不上傷口深可見骨、血流如注的傷手,隻沉著臉運了畢生功力於一掌,不斷逼入子慕予後背。
可是,無用。
子慕予的頭發開始結冰。
眉毛眼睫也逐漸凝現細長冰析。
豐俊朗來到,見到便是如此慘狀,瞳孔倏緊,錯愕得雙腿發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他是修煉之人,大致能猜測幾分子慕予因何成為這副樣子。
隻是以前子慕予也是習慣自己一個人修煉的,他和古元卓都習慣了。
等他略略收斂心神,才見君陽還泡在池水裡,趕緊將他撈了出來。
君陽虛弱無比,變成娃娃,回到黑匣子裡。
“這樣不行。”婁伯卿見子慕予情況危急,果斷衝豐俊朗道,“借你劍一用。”
豐俊朗還沒反應過來,「亂魄」已經飛入人家掌中,心中不由得一驚。
此人什麼時候上山的?他不是病了正在臥床休息,如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現在竟還能召他的「亂魄」,到底是何來頭?
婁伯卿拿著「亂魄」往腕上猛地一割,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半跪在子慕予跟前,輕輕捏開她的嘴,將血滴了進去。
楊啟吉粗眉微微聳動,略有驚疑:“作甚麼?!”
“我姓婁。”婁伯卿不屑於解釋太多。
知道他的,定不會再問。
不知道他的,解釋再多也枉然。
他婁家世代忠良,有著一顆至熱至純之心。
「至熱至純」可不是一種抽象形容,是真的熱,熱如火焰、沸油,可以讓他們就算被冰封十二時辰仍有一線生機。
他們的血,可融冰化雪。
子慕予喉嚨滑動,滾燙的血從灌入肚腹,一股熱量從內往裡緩緩釋出。
不知是婁伯卿身上帶來的藥味,還是婁伯卿的血本來就有藥味的。
他的血不腥,鐵鏽味也不明顯,反而有些甜。
子慕予對疼痛有極強的忍受力,就是怕冷。
她不喜歡冷得發抖、控製不住自己雙手的樣子,像個弱者。
這種不喜歡,經年累月,逐漸演變成一種本能。
她有些貪婪地依賴婁伯卿給她帶來的熱量,伸起手抓住婁伯卿的手臂,死死往自己嘴裡壓。
“不急,有的。”婁伯卿逐漸蒼白的臉頰露出些許笑意,舉指點了身上幾處穴位,血如水注。
子慕予吞咽不及,有些血順著她的脖子流下,一片殷紅。
她的發、眉與睫上的冰開始融化成水,肌膚凝成水珠,又彙聚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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