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深、朱月璃、吳念虹、齊浪、徐千策齊齊看過來,似乎已經猜測到子慕予的用意而有些蠢蠢欲動。
“你……你有那麼厲害的劍,我們師兄還受傷了,怎麼打?不明擺著欺負我們嗎?”那個叫何方的少年道。
“我和豐俊朗不出手。鶴兄,你也不出手。你們那邊出五人,與我這邊五人一對一單打。”子慕予道。
鶴兄?
成康皺眉:“我不姓鶴,也不叫鶴。我的名字是成康。”
“?~,公子華姿鶴立雞群,如昆山片玉、桂林一枝,當得一聲「鶴兄」。”子慕予一臉正經的道。
成康滿臉懷疑的看著她。
真是因為如此?
不是因為他今天穿了件氅子上麵都是鶴毛?
現在鶴毛掉的掉,折的折,看著像隻正在換毛的野鶴。
他想脫了大氅,可是他生得瘦,不耐寒,沒有氅子他會抖得像隻落水雞。
玄天宗眾弟子麵麵相覷。
說師兄是鶴他們是沒意見啊,可是誰是雞?
成康眯起眼睛:“什麼規則?”
“我們輪流先出人,另一方選人對戰,不能重複。人落入河中為輸。”子慕予道。
“刀劍無眼,傷了人命怎麼辦?”成康眉頭挑起。
“刀劍無眼,可你我有眼。玄天宗的弟子,你看著。羅浮洞的弟子,我看著。”子慕予道。
“人的反應,哪有刀劍快?”成康道。
“若怕死傷,你們出來曆練什麼!當縮在你們玄天宗練烏龜王八功啊!”齊浪嗆聲道。
齊浪這一激,讓玄天宗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
其實所有人都清楚,既是切磋,便不是兒戲,該用真正的兵器進行實戰。
對戰雙方都有危險感,才能彼此有所長進。
成康板起臉,顯得嘴巴更加突出:“就這麼說定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雙方都保持沉默。
魚,都烤起來了。
雖然手忙腳亂,賣相也沒有羅浮洞那邊的好些,玄天宗的弟子們覺得新烤出來的魚美味極了。
他們從不知魚還有這樣的吃法。
成康吃飽了,沒摸肚子,卻摸懷裡。
他剛才趁大夥不注意,悄悄留了一些香粉。
有了這些香粉,就可以讓家裡的香粉師幫忙寫出其中的配方。
他家裡有些產業,其中酒樓就有五家,正苦於沒有過硬的菜色做招牌。
若是有這個香粉配方,今天損失的十五兩金便不是事。
成康,他是玄天宗的首徒,有個富商之家,他家的產業有一部分供奉著玄天宗。
從這些背景來看,他與少年豐俊朗很相似。
正因這份相似,這麼多年他才一直盯著豐俊朗。
修煉是他的愛好。
他還有另外一個愛好,那便是掙錢。
從小到大,他雖未直接經手家裡的產業,但他一直為這些產業的發展壯大出謀劃策,算是家裡的智囊。
往往他花出十兩金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掙百兩金之法。
他答應子慕予切磋建議,也不是受到了齊浪的激將。
而是看到了將來。
子慕予在羅浮洞。
豐俊朗在羅浮洞。
剛才應對他的飛劍之時,羅浮洞眾人應對迅速,十分團結。
可以預見,羅浮洞怕要仙門嶄露頭角了。
跟有前途的仙門提前搞好些關係,總沒壞處。
同吃了一頓魚,再切磋切磋,這煙火情不就有了?
若是日後,羅浮洞真混出頭了,煙火情轉換成香火情也不是不可能。
成康拍了拍揎拳擄袖、擦掌磨拳的同門,低聲道:“聽著,不要搞得對方太難看。咱們贏個三局,就好。”
煙火情嘛,給點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