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啊。”孫鴻碩臉色陰沉地道,“倒是省了咱們許多事。”
莊辰殊的命令是,讓他把陳雪瑤及其父母族人的妖丹帶回去,並且將這件事嫁禍到子慕予等人的頭上。
陳雪瑤及父母在蘇府,蘇府竟有公子是羅浮洞的弟子。
現在,雖沒發現陳雪瑤還有其他族人,卻是動手的好時機。
他們或許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跡便達成莊辰殊的指令。
自從離開白澤,五位少年的肌膚都白了不少。
特彆是無決。
白若敷粉。
隻是因眼中無神,倒顯得這白有種不健康的意味。
“什麼時候動手?”他問孫鴻碩。
“就今晚。”孫鴻碩目光沉沉地望著子慕予等人,“咱們安插在蘇府裡的人,現在就可以準備了。”
無決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都在彼此瞳孔裡看見了濃重的疲倦。
自從七星城子慕予離間之事後,莊辰殊愈來愈喜歡使喚他們。
經他們手的,都是打打殺殺,不是什麼好差。
他們不知這些代表著莊辰殊是更加信任他們,還是更加提防著他們。
……
孫鴻碩不知道,就在他上頭更高兩層樓處,還有另外一道視線密切關注著子慕予等人。
莊琬瑢。
她的身後帶著沈天錦。
沈天錦的打扮依舊精致得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手執三尺三寸烏木鞘,青玉麒麟冠、錯金鬆石耳釘、流光綢廣袖袍。
隻是綢袍上的紋繡跟先前那件銀絲鶴紋有所不同,沈天錦的神采似乎比先前內斂了許多,臉上看不到情緒。
在莊琬瑢盯著子慕予看的時候,沈天錦也在看。
離開括蒼山前,師父曾經特地交代過他,要好好認真地看看子慕予。
他雖不知到底要看什麼。
可是既然師父這般交代,定是有原因的。
正好莊琬瑢一直追著子慕予跑,他一路都在看。
既不知要看什麼,那就什麼都看。
從容顏上,子慕予和莊琬瑢各有千秋,皆是容色超凡。
莊琬瑢身心皆在高位,氣勢隨時側漏,性格有棱有角,似乎旁人稍靠近一些,就會受傷。
而子慕予,她的身邊似乎總有人,這一點,說明了很多問題。
他以前,從沒覺得孤單。
自從跟在莊琬瑢身邊,他就總覺得孤單,精神經常繃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眼前之人不快。
精神重壓之下,他現在吃什麼都沒甚滋味,胃裡還經常隱隱作痛。
啊,好想回括蒼山找師父,陪他老人家看星星看月亮。
“沈天錦啊沈天錦,想登高,必得忍常人所不能忍。眼前將來是鴻蒙淵第一人,自己日後未必不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摸了摸上腹,暗地裡反複告誡著自己。
莊琬瑢盯了子慕予許久,最後目光粘在豐俊朗身上。
子明說,她與豐俊朗之間那根紅線被人斷了。
她曾心有僥幸。
覺得紅線斷了,她對豐俊朗,便不會有那些悸動。
畢竟這個世界上,在她遇險時救她,甚至為她獻出生命的男人,多的是。
怎麼會因為豐俊朗一次相助,她就動心了?
她覺得這麼沒道理的事不應該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