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伯卿,你什麼意思?”莊辰殊空空的瞳孔裡,升起微弱的火苗。
“神皇血脈才能修煉「道德蹤」,我不信這隻是傳言而已。”婁伯卿道。
莊辰殊的眼睛緩緩瞪大:“你是說,你是說……”
“我一直不理解大將軍沈闊為何會對先神皇產生那麼大的敵意,我想,你應該就是那個緣由。”婁伯卿道。
莊辰殊的臉色五彩繽紛:“可有證據?”
“沒有,僅僅是我的猜測,”婁伯卿道,“方向提供給你了,證據你可以自己去尋找。隻是,我不認為這件事需要什麼證據。”
莊辰殊雙眼眯起,眸底暗潮湧動。
“這些事,你告訴其他人了?”她問。
婁伯卿搖搖頭:“我誰也沒告訴。”
莊辰殊神色玩味起來。
“其實剛才我有句話說得不對,我不應該說你是假的。既然都是神皇血脈,憑什麼隻有林予安的血脈才是神皇帝姬?既然你們身上都流著神皇的血,那便都有登上下一代神皇位置的資格。莊琬瑢無道,我不想選她。”婁伯卿指著匣子裡毀掉的冰玉紅封,“這便是我的誠意,我,皇師府的誠意。”
莊辰殊慌亂的心漸漸平複,眼中射出專注的光芒:“不妨說說你的所求。”
“我想借神璽和神冊一用。”婁伯卿道。
莊辰殊神光微閃:“總要告訴我一下你想乾什麼吧?”
“有個人,我不想他成神。”婁伯卿一福到底,麵上重新恢複對莊辰殊的恭敬,“這件事,絕對不會影響殿下大計。”
“神璽、神冊……現在就要嗎?”莊辰殊神情有些猶豫。
“自然。”婁伯卿道,“遲則生變。”
莊辰殊的呼吸忽輕忽重,指腹不斷地摩挲著匣子的邊角,秀眉緊蹙。
這幾年,她身邊侍神衛折損太多,現在柯蘭修煉未有大成。
若她真是先神皇與沈闊妻子生的私生女,沈闊她靠不上。
而雲熠,她不敢靠。
這個人,她摸不清,一想到此人她就止不住哆嗦。
細細計較,她現在確實隻有皇師府可依。
所以,她必須得慎重,現在婁伯卿出示了他的誠意,她也該回報一份誠懇以安盟友之心才行。
“神璽和神冊,不在萬神台。十七年前的大火後,它們就不見了。”莊辰殊穩聲道,“如若不是這樣,我在萬神台絕對不會如此被動。”
婁伯卿眼皮一垂,心想:果然如此。
其實這件事,很多人都已經心生懷疑,找不到實據而已。
莊辰殊怕婁伯卿因此而動搖合作的心思,連忙解釋:“我此次到人間遊曆,其中一個主要目的便是要尋神璽和神冊。已經尋到一些線索了。”
婁伯卿看來:“洗耳恭聽。”
“像神璽和神冊這種神物,遺落到人間,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據說武陵州豐府的院子經常被雷劈,我曾派人去豐府附近探過,地形沒什麼特彆的,肯定是那裡有什麼不該在人間出現的東西,才引了雷火。”莊辰殊道。
“附近?”婁伯卿皺眉。
“豐府被下了極強的禁製,我的人都進不去。”莊辰殊道。
當初她派一個侍神衛和東皇墟弟子李不凡到豐府附近,可不是為了尋試豐俊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