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比較有經驗,溫和笑道:“各位吃完飯還有下一場,需要我們去打點,就先不喝了。”
秦晚則露出職業假笑,這種場合,她一貫融入不進去。
錢總眯著眼睛,看秦晚那張淺笑的臉,“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以前怎麼沒見過?”
她扯了扯嘴角,“秦晚。”
“好聽!”錢總拍了拍桌子,“秦小姐是江南人吧?”
鄭源一臉殷勤,“錢總怎麼知道?”
“秦小姐皮膚白,說話聲音軟,人聽著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
秦晚臉上血色漸退,笑容配合得很僵硬。
鄭助理和她對視了一眼。
“開玩笑的,”錢總又一本正經,“我太太也是江南人,今天我第一次見你,就很有親切感。”
本著公司的客戶不能得罪,秦晚昧著良心,“那我很榮幸,能和你夫人有幾分相似。”
“可惜我們離婚了,她現在是我前妻。”
都前妻了,這還惦記著呢?
秦晚強忍著不適,笑笑不語。
周圍人聽得直樂,紛紛打趣錢總,誰知他仍不依不饒,“為我們這份緣份,我敬你一杯。”
公關部同事很配合,遞過來一杯酒。
秦晚躊躇不定間,錢總已經離開座位,湊到她眼前。
一股濃烈的酒氣,和中年男人身上的油膩氣息撲鼻而來,她一陣犯惡心,就差捂住口鼻了。
錢總拿酒杯的手放得很低,旁邊有人跟著起哄,不喝的話,她就是不解風情了。
碰杯的一瞬間,錢總帶著手汗的掌心,有意無意地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
一股劇烈的惡心感,從手指爬到頭皮,她隻得裝作無事人般,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火辣的酒精味直衝大腦,嗆得她眼角泛起淚光。
一杯下肚,錢總又添了一杯,直到她喝完,他終於滿意而歸。
秦晚坐回去,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中途她借口去衛生間,離了席。
秦晚用冷水澆了把臉,透過鏡子看,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
她往下扯了扯領口,脖子上出了幾粒疹子。她喝酒容易過敏,何況今天喝的是白酒,度數還不低。
秦晚歎了口氣,磨磨蹭蹭才回包廂。
結果在走廊外,和隔壁房間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男人身上清冽的鬆香味很有辨識度,秦晚抬眼間,裴譯也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裡?”
秦晚微征,後退兩步說:“應酬。”
裴譯麵色沉靜,擰著眉,好一會沒說話。
不知為什麼,她有一種學生做錯事情,被老師當場抓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