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取下圍裙,裴譯很自然地轉身背對著她,雙臂微張。
男人寬厚的背宛如一堵牆,穩穩地橫亙在她麵前。她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的細腰欣賞了會,才緩緩將視線移開。
她輕輕彎下膝蓋,湊近為他係上那條圍裙。當她打完最後一個結時,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腰部,一陣輕微的電流瞬間傳遍全身,臉頰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紅暈。
熱鍋起油,原本空蕩冰冷的廚房,也因為這絲煙火氣變得溫馨起來。他們彼此間默契十足,就像是一對已經度過無數個日夜的尋常夫妻一般。
不到半個小時,飯菜端上了桌。
番茄洋蔥燉小牛肉,奶油培根意麵,以及鷹嘴豆玉米色拉,有機芝麻菜和紅葉生菜打底,淋上簡易的油醋汁,極其開胃解膩。
秦晚夾起一塊牛肉,肉質細嫩,口感鮮美,能清楚地感受到它豐富的層次感。
裴譯不動筷,一副等待她品評的表情。
意麵口感綿密順滑,麵條的彈性與醬汁的濃鬱相得益彰,每一口都有滿滿的幸福感。
秦晚暗自咋舌,終於還是沒忍住,“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意麵,堪比米其林三星水平。”
裴譯嘴角往上勾了勾,頗為滿意開始動筷。
原本秦晚肚子不是很餓,但也被打開了胃口。
從前她去裴家吃飯,都坐在裴鈺身邊,兩人像這樣單獨坐在一起,還離得這麼近,這是第一次。
秦晚偷偷瞄了幾眼,裴譯姿態優雅,舉手投足之間儘顯矜貴,他比從前家庭聚會時多了些放鬆,似乎是在自己家的緣故。
饒是感覺到她的目光,裴譯抬頭,“怎麼了?”
“原來你做飯竟然做得這麼好,我聽說你經常不回家。”
這個聽說不言而喻,說出去的話又有點後悔,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
裴譯似乎也聽懂了,“以前工作忙回家晚,有時間都會自己做,不過………”
他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裡,“以後我會經常回家吃飯,畢竟家裡還有人在等我。”
“誰在……”後知後覺,最後幾個字被她生生吞了下去,但不妨礙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
裴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飯後,秦晚洗完澡回到房間。
臥室比她先前房間的客廳還要大,床鋪和被褥都是嶄新的,淡紫色給整個房間帶來一絲清新與浪漫。摸在上麵,感受那如絲般柔滑的觸感,心中滿是歡喜。
這一覺她睡得異常安穩,香甜,直到清晨被鬨鐘喚醒。
秦晚輕輕推開門,見裴譯的臥室門大開,應該已經起床了。
客廳有個五十左右,精明乾練的女人正在做打掃,笑著對她說:“是太太吧,先生一早就出門了,您叫我劉嫂就行。”
一聲太太讓秦晚冷白的麵皮,難以避免地染上一層紅暈,“劉嫂好。”
“早飯已經做好了,我這就給您端上來。”
“謝謝。”
飯桌上西式和中式的早餐都有,有兩樣還是蘇式糕點。
“太太,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先生讓我多做幾樣,如果不合您口味,我再換其他的。”
秦晚夾了一塊晶瑩剔透的蝦餃,蝦肉鮮嫩細膩,飽滿多汁,劉嫂的手藝簡直不輸她最愛吃的甜記酒家,“很好吃,謝謝劉嫂。”
劉嫂邊用毛巾擦手邊說:“太太不要這麼客氣,先生雇我就是來照顧你們,太太有什麼要求,說就是了。”
“我還有一個要求,”秦晚諾諾地開口,“以後你還是叫我小晚吧。”
一口一個太太她還真吃不消,何況這還是個冒牌貨。
劉嫂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好的,小晚。”
劉嫂以前是跟在裴譯生母身邊的人,老夫人走了,傭人都被後來的新夫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遣散了。
裴譯見她孤身一人,回到鄉下生活難免淒苦,便留了下來。
裴譯生母之前住在京郊彆墅,現在那裡隻有劉嫂一人守著,裴譯偶爾也會回去吃頓飯。
雖然是主仆,但因為裴母的關係,他們也算有些感情。
這次被安排過來照顧小兩口的生活起居,聽裴譯說他結婚時,她錯愕不已,好奇是什麼樣的姑娘,能讓大少爺收了心。
今日一見,小姑娘明眸皓齒,聲音細細軟軟,看著就惹人喜歡。
不過她也發現了一絲端倪,新婚夫婦還在分房睡,她不知這其中的原委,裴譯沒說,她也不好意思多問。
秦晚把肚子填了個飽,出門坐地鐵去上班。
項目組包括於總在內有六名員工,除了她其他人都各司其職,其實她就是換了個地方打雜,真正交給她的工作不多。
同事大概也知道她能進來,是因為裴譯的關係,加上多少了解一些裴家的背景,所以麵上都對她客客氣氣。
但唯有組長李平,似乎看不慣這種靠男人上位的小姑娘,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好。總是無緣無故找茬,或者丟給她一些不著邊際,沒有意義的工作。
比如今天就讓她把公司近幾年的項目資料,歸納整理後,馬上寫一份報告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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