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準時下班回家。
劉嫂把煮的黃澄澄的大閘蟹端上來,螃蟹個個體型碩大,泛著誘人的金黃色光澤,讓人一看就垂涎欲滴。
她擔心在裴譯麵前吃相不好看,遲遲未動手。
裴譯冷白修長的手正優雅緩慢地剝著蟹殼,專注的樣子,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精密無比的手術。
他用小勺挖出蟹黃和蟹肉,放在碟中,遞給了秦晚。整個動作都有條不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我自己來。”
男人沒有抬頭,淡淡地說:“吃吧。”
鮮嫩細膩的口感瞬間征服了味蕾,伴隨著淡淡的清甜在口中化開,她禁不住感歎真美味啊。
男人沒有停歇,熟練地剝殼去肉,他手法嫻熟,速度極快,眨眼間又一隻螃蟹被處理乾淨了。
當秦晚麵前的盤子堆滿了蟹肉,她不得不提醒道,“夠了,彆再剝了。”
裴譯手上動作一頓,點點頭。
秦晚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裴譯今天話特彆少,雖然他平時也不多,但氣氛明顯感覺不對。
“公司還好嗎?”
裴譯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問,點了點頭。
他好像不願意把工作的事情告訴她,不過男人嘛,多少都是好麵子的。
於是秦晚主動打破僵局,和他聊起今天在公司的趣事。
她像放學回來的孩子,在飯桌上向家長彙報一天在學校的所見所聞,還一副求誇獎的表情。
可惜收效甚微,裴譯似乎不太感興趣,隻嗯嗯啊啊應著。
“你有不開心的事嗎?”
“沒有。”男人的回答乾脆利落。
忽然覺得無趣,她一個打工人和資本家共情著什麼,她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聲。
裴譯拿濕紙巾擦手,淡淡地凝視著她,“你想說什麼?”
氣質清冷,就算他意態閒散地坐在那裡,周身的氣勢仍讓人難以忽略。
秦晚呼吸變得凝重了幾分,感覺是不是惹他不高興了,抿了抿唇道:“沒什麼,我吃飽了。”
說完便離開座位,回到了房間。
劉嫂從一旁經過,輕輕歎了口氣,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小晚她性子軟,你不要嚇她。”
裴譯目光沉沉地望著對方,沉默片刻才開口,“戒指找到了。”
劉嫂愣了愣,然後咯咯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夫人她在天有靈,保佑著你……”笑中帶淚,慌忙又拾起衣襟擦眼淚。
“……劉嫂。”裴譯半晌才找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