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是醉得厲害,裴譯再次捧起女孩的臉,發現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
腦袋好像支撐不住它的重量,她垂頭將臉埋於他滾燙的掌心中,汲取著他的溫度。
他無奈地笑笑,輕啄了一下她的嘴角,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枕頭上,動作輕柔得如同在安放一件寶貝。
秦晚微微動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沉睡。
她長發如絲般散落在枕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殘影,睡姿恬靜,整個人看上去稚氣未脫。
裴譯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
等到她呼吸均勻,沒有再次醒來的跡象,他便關上燈,離開了房間。
次日。
秦晚被鬨鐘驚醒。
睜眼的那一刻,頭痛欲裂感襲來。
她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感歎宿醉的滋味不好受。
不過努力回憶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後麵是怎麼回房的。
打開房門正遇到迎麵朝她走過來的人,像平常一樣打招呼,“裴先生,早。”
裴譯表情有些不自然,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神色如常提醒,“天氣預報說下午會降溫,裴先生今天多穿點。”
裴譯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她表現得太過正常,好像壓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麼事。
秦晚洗漱完,去吃早餐。
看到她麵前的桌上擺著一碗醒酒湯,而對麵的人卻什麼都沒有。
她不可思議地抬頭,見裴譯旁若無人地一邊吃飯,一邊拿ipad回複郵件。
她倒抽一口涼氣。
他怎麼知道她昨晚偷偷跑去書房喝酒了?
難道是在家裡裝監控了?
本以為悄無聲息就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就被抓了個現形。
她壓下心中那點震驚,若無其事地開始吃早餐。
感覺對麵人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自己身上。
仿佛是一種無聲的警告,還不打算主動交代?
內心有兩個小人在打架,終於她在沉默了足足五分鐘後,試著開口。
“頭好痛……感覺渾身都提不起來勁。”
裴譯聲音淡淡:“你昨天確實喝多了。”
秦晚笑容僵了僵,“是,以後不會了……不過,昨晚是你送我回的房嗎?”
對麵的人緩緩抬頭,眼底情緒意味不明,“不然呢?”
她尷尬地撓撓頭,“我想也是,謝謝哦。”
裴譯:“……”
心裡不裝著事,她的胃口也跟著回來了。
秦晚咕嘟咕嘟把湯喝完,吃了幾個蝦餃,眼看時間來不及了,站起來就要走。
這時桌子底下伸過來一條腿,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好奇地打量著他,納悶,“怎麼了?”
裴譯揚了揚下巴,“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她一臉茫然,搜索腦細胞,腦袋卻仿佛被萬千隻螞蟻啃噬,一陣劇痛感從顱內傳來。
對麵的人正饒有興致地看她。
她捏了捏眉心,“裴先生,酒我會想辦法幫你買,你不要著急哦。”
說完馬上離開座位,嘴裡念叨著,“我快要遲到了,晚上回來再說。”
她從拿包到出門用了不到三分鐘,等裴譯反應過來,門已經“啪”的一聲被關上。
裴譯:“……”
什麼意思?
她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