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鳴悲從中來,蒼白的唇顫抖著,“裴總,真的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嗎?嗚嗚嗚我總算等到了……”
裴譯快步上前把他扶起來,心下一驚。
薛一鳴臉腫得像個豬頭,皮膚所見之處沒有一處是好的,冬天僅穿著一件單衣,渾身哆嗦著,想必這兩天的日子不好過。
“沒事了,你家人很擔心你,萬幸,人沒事就好。”
薛一鳴靠著他的肩膀哭,委屈得像個孩子。
裴譯眼神示意,“還不快給他鬆開。”
打手微微一怔,遲疑片刻,上去兩個人給薛一鳴鬆了綁。
裴譯才想起來問:“看到蘇渺了嗎?”
薛一鳴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由悲傷痛苦轉化為扭曲,慢慢轉頭看向過道最裡麵的房間。
不好的預感一點點被放大,裴譯拖著步子走過去,往屋裡看了一眼,不由得愣在原地。
昏暗潮濕的房間,地上躺著一個女人,衣不蔽體,麵色慘白如紙,皮膚裸、露的地方布滿傷痕,看上去仿佛沒有活人的氣息。
她目光呆滯,隻在看到男人時眼眸雪亮,似乎有了點求生的意識。
裴譯眼神滑過一絲痛惜和懊悔,快步走過去,脫掉外套蓋在了女人身上。
“蘇渺?”
裴譯將她扶起來,抓著她的胳膊問:“裴鈺乾的?”
蘇渺機械地搖搖頭,又猛然點頭,視線越過他看向他的身後,眼神出離地憤怒。
那一晚,她感覺自己墜入了地獄,從害怕恐懼到心如死灰,所有希望都破了個乾淨,到最後反而不再感到害怕,隻剩下滿滿的憤恨。
蘇渺靠在裴譯懷裡,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眼睛很恨瞪著他身後的人。
“裴先生,殺了他,殺了他們……”
打手不自覺地往後退,人影在門口一閃,便消失了。
裴譯頹然地抱住她,撫摸著她瘦弱的脊背,冷靜中含怒,“彆怕,我保證,一個都跑不了。”
“……”
李鬱帶著警察趕到的時候,遊艇上除了船長和水手,其他人都撤走了。
裴譯扶著蘇渺從船艙底層上來,後麵跟著耷拉著腦袋的薛一鳴。
李鬱看看他們,再看看裴譯,神情有些複雜,“裴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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