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裡的人雖說有人形,但身上卻是通紅一片,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具體的樣貌,隻有零星幾個地方長出了白皙的皮膚。
北灼言瞳孔一縮,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變成了這個醜樣子。
剛剛被少女挑起的惱怒與羞憤蕩然無存,隻剩下了迷茫與無措。
他,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旁邊的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隨意地收起了水鏡,繼續剛才的動作,然後才開始解釋。
“我看見你的時候,你身上幾乎隻剩下白骨。”
“現在已經好了很多,都長出了肉。”
“今日是最後一次上藥,明日起你需要去泡藥池。”
“所以,不用害羞,而且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
說完最後一句話,弗清念也終於完成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重新被包裹成木乃伊一樣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聽見少女解釋的話,北灼言垂下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早在剛剛看見自己樣貌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害羞的情緒。
他那副樣子,彆說興趣了,能多看一眼都是莫大的勇氣。
弗清念看著情緒終於平靜下來的男人,微微退後了幾步,“你在這裡好好休息。”
北灼言有些愣住,抬起眼睛,發現少女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不留在這裡嗎?
盯著男人暗金的眼眸,少女垂眸思考了片刻,補充道:“不要亂動,傷口裂開了就還要塗一天藥。”
北灼言看著說完這句話就消失的少女,遲鈍地品出了少女的意思。
這是在威脅他嗎
因為知道他不喜歡上藥,所以說這句話來防止他弄傷自己,這人還真是
溫暖的陽光久違地曬到了男人的身上,北灼言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重傷的身體讓他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而出了空間的弗清念此時坐在小院裡,開始思索著北灼言的傷勢。
以這個人的恢複速度,身體上的外傷倒是很快就會痊愈,隻是
想到那天給北灼言檢查的時候,發現他的靈魂居然也被吞噬了一大塊,甚至沾上了惡氣,他們兩個有契約關係,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惡氣會順著契約跑到她的靈魂裡。
少女有些憂愁地歎了口氣,眼眸裡浮起一抹憂慮。
真是難辦
“師尊,每年招收弟子後的一個月,宗門都會有一次測試。”
蘇清綺看了眼前麵躺在椅子上的女人,“眼下小師妹已經入宗門半月有餘,您看小師妹是不是也要參加。”
聽見蘇清綺的話,紀音終於掀開了眼皮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