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哦。”
弗清念伸手輕輕碰了碰北灼言脖頸上的雲浪鈴,清脆的鈴聲微微響起。
“這個鈴鐺除了可以讓你說話,還可以壓製你靈魂裡的惡氣。”
“防止它們繼續蠶食你的靈魂。”
“所以,彆弄丟了,隻有一個。”
聽著少女的話,北灼言心裡突然漫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他從這人身上感受不到惡意。
人類,不應該是貪婪又自私的嗎
在被封印的那些年裡,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但也偶爾可以散出神識到外界,他從其他妖獸那裡知道。
人類修士會捕捉妖獸,不顧他們的意願強行契約,把他們當作奴隸。
死了就再換一隻。
從沒有人會想著給妖獸治傷。
弗清念觸碰鈴鐺的手頓住,緩慢地收回手,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又控製不住自己去插手這些
少女的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得孤寂寒涼,清潤的聲音有些啞,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因為”
“因為契約,我不幫你,惡氣就會蔓延到我的靈魂上。”
“所以,我是為了自己。”
最後一句不知說給誰聽的,聲音弱的幾乎聽不清。
但北灼言還是聽到了,心裡莫名浮起一絲失望與自嘲。
人類永遠都是這樣自私,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北灼言,卑劣的人類稍微給予的一點善意,就忘記了那萬年的束縛了嗎
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條狗,搖尾乞憐。
真是蠢得可憐。
各懷心思的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中,緩和的關係也因這一次的談話而產生了裂痕。
收拾好情緒的弗清念終於抬起了頭,看向把屁股朝向自己的小黑團子,開口道:“要回空間嗎?”
聽見少女的聲音,但黑團卻一動不動。
“嗯。”聲音格外冷淡。
回到空間的北灼言一言不發,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散發著冷氣。
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這樣的答案不是合情合理嗎
她契約了他,她隻是怕自己被惡氣所傷,跟他毫無關係。
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都是帶有目的的接近,萬年前他就該知道的。
到底有什麼可氣的。
一個瓷瓶被推到了眼前,少女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吃藥。”
“吃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