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女的話,北灼言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當然記得。”
他怎麼會忘記
那天,該死的人類靠近他,哄騙他,而他相信了。
他們拿利刃紮向他的心臟,砍斷他的角,生生剝離了他的火,然後又將他扔進無儘的深淵裡,永世鎮壓。
為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憑什麼這麼對他。
人類,惡心。
暴虐的情緒充斥心臟,金色的眼眸微縮,變成豎瞳。
男人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漆黑的角,不同於本體那樣圓潤光滑,而是被斬斷的斷角。
斷麵崎嶇,看起來是在掙紮時被一刀一刀切斷的。
弗清念皺眉看向陷入瘋狂的北灼言,怎麼會
妖化。
“北灼言。”
“停下。”
北灼言的周身冒出許多火焰,那灼熱的溫度,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變形。
弗清念略微後退了一步,看著氣息變得越發可怖的男人,隻覺得頭大。
肩膀處的金線又開始躁動,企圖衝破靈魂衝出來。
靈魂撕裂的疼痛幾乎讓弗清念站不住,隻能扶著桌子一步一步靠近俊美的男人。
少女每走一步臉色便白一分,走到男人身邊時連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蒼白冰冷的手觸碰男人光潔的額頭,純粹的靈力探入,慢慢撫平躁動的氣息。
而陷入瘋狂的北灼言卻突然感覺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傳來,如在沙漠中遇見了綠洲般,饑渴貪婪地吸收著那股力量。
大量靈力的散失,以及靈魂的劇痛讓弗清念徹底失去力氣,幾近昏厥。
直直地倒下,手也離開了男人的額頭,北灼言這才清醒過來。
剛清醒就看見少女幾乎透明的臉色以及倒下的身體,他下意識接住抱在懷裡。
懷裡的人溫度冰冷,像是抱了塊冰。
“念”
北灼言皺了皺眉,他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雖然從前告訴過他,但他從沒在意過。
而千玄宗的人大部分都是用宗派裡的身份來稱呼,他也無法從彆的地方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時至今日,他居然隻記得她有一個‘念’字。
“你怎麼了?”
但懷裡的人並未理他,甚至唇角開始流出鮮血。
看著少女那蒼白的臉色,北灼言有些迷茫。
怎麼辦
他該怎麼做
陷入迷茫之中的人突然想起剛剛感受到的那股力量,於是也試探性地伸手放到少女的額上。
灼熱的力量緩緩探入少女冰冷的身體,卻沒想到反而讓少女的臉色更差了,甚至連肌膚都開始滲血。
北灼言看著這一幕猛地收回手,指尖都有些顫抖。
為什麼他的力量一進去,就被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