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少女似是無奈般歎氣:“要我去接你嗎?”
“北灼言。”
躲在暗處的黑球身子猛的一顫,眼眸裡有些驚訝。
居然被發現了
北灼言從角落裡出來,幾下就跳到了少女的肩膀上,瞥了眼少女純淨的側臉。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弗清念淡淡地側眸看了一眼,沒什麼情緒地回答:
“一開始。”
北灼言:!!!
北灼言的隱匿功夫很好,若不是他出小院的時候觸動了陣法,弗清念還真發現不了他。
……
弗清念踏著月色漫步在靈霄峰,清冷的風灑在臉上,心中的煩躁卻久久不散。
看著少女煩躁的眉眼,北灼言莫名想到剛剛看見的一幕。
冰冷的少女拿著長劍,眼眸低垂似悲似憫,輕聲細語地問蘇清綺。
生命在你眼裡算什麼?
一條人命,隻為害我。
莫名的,他從中感受出弗清念似乎在悲傷。
她在悲傷什麼?
是因為死去的那個人,還是因為不被在意的生命
那樣冷淡的人,會為一個無辜的人生氣與悲傷嗎?
弗清念帶著北灼言借著月色離開了靈霄峰,朝著一個偏僻的地方走去。
她今天問過謝元,宗門內死掉的弟子若人間還有親人,屍體就會叫家人帶走,若是沒有,就會全部葬在千玄宗的後山。
而夏禾,沒有親人。
月色溫涼,朦朧地光灑滿群山。
弗清念垂眸看向那刻著夏禾名字的墓碑,心底的煩躁依舊散不開。
沉默了許久,終於盤腿坐了下來。
北灼言愣愣地看著向坐在地上的人,少女的臉蒙上一層月華,聖潔寧靜。
淺色的唇輕啟,吟誦著一段段繁複古老的經文,空靈飄渺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久久不散。
她這是在做什麼?
黑夜深沉,萬籟俱寂,虔誠的吟誦聲響了一夜,直到晨曦日暖,少女才停下。
北灼言伸了個攔腰,略帶茫然地問:“你念的什麼?”
弗清念淡淡地望著墓碑,聲音有些輕。
“往生經。”
北灼言愣住,有些奇怪。
“可你沒殺她”
為什麼要為她誦一夜的往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