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帶來生機,磚縫裡都抽出嫩芽,綠盈盈一片,小院看起來更為寧靜舒適。
祺安筆直地坐在凳子上,軟乎乎的小手抓著筆杆認真地寫著,臉上的表情認真嚴肅。
沒過多久,祺安就放下了筆,看著自己寫的東西,抿嘴笑了一下,視線又飄到了北灼言那邊。
紅衣男子執筆安靜地書寫,紙上的字跡稍顯稚嫩但也隱約了有了風骨的雛形,細看之下竟與弗清念的字略微相像。
祺安眨眨眼,看著自己的字,又看了自家王上的字,剛剛心底的開心一下散了個乾淨,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
臉頰微微鼓起,氣呼呼的樣子。
明明是一起學的,更是同一個老師,為什麼王上的字那麼好看,他的字……
祺安看著紙上筆墨混成一團,歪歪扭扭的字,臉蛋瞬間就垮下了,眼淚汪汪地跑到躺在躺椅上的少女身邊。
“姐姐,寫字好難啊……”小孩抓住少女的衣袖,輕輕搖了搖,“我可不可以不學啊。”
弗清念的視線從卷軸上移開,抬手輕輕敲了一下祺安的腦袋,“你不想知道那八個字是什麼意思了嗎?”
祺安聞言撇了撇嘴,包子臉皺起,原地站了一會,發現少女不準備搭理他,又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桌上,繼續練習寫字。
北灼言無視旁邊不斷有小動作的祺安,目光安靜地看著紙上的字,那是弗清念最近教他們的一句詩。
看著紙上的字跡,北灼言的心裡毫無波瀾,腦海裡莫名其妙地浮現起那日看見的小字。
情不自禁地抬手,照著記憶裡的模樣,一筆一畫地寫了出來。
最後一筆落下,北灼言看著安靜地躺在紙上的名字,抿了抿唇,唇角微微上揚了些。
弗清念看著北灼言這副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寫個字這麼開心?
少女放下手中的卷軸,懶洋洋地起身,將折起的衣袖撫平,靠近端坐著的北灼言。
微涼的風從身後拂過,吹起寫著少女名字的紙張的一角,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溫度,北灼言動作自然又迅速地拿出了一張乾淨的紙蓋在上麵,遮住剛剛寫下的文字。
“寫的什麼?”弗清念看著一片乾淨的紙,提出了疑問。
她伸出手想掀開,紙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不能動彈分毫。
北灼言心跳微微快了幾分,目光聚焦在少女的手上,“我有幾個地方不太明白,你可以…再教我一次嗎。”
弗清念聞言頓住了手,側眸看了他一眼,但隻能看見男人濃密的睫羽,正微微輕顫。
“哪裡不懂?”少女收回了想要查看的手。
看見她被轉移了注意力,北灼言微微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讓她看見。
“這裡不懂……”
“這個要這樣寫……”
“不要走神,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