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清念捂著心口,那裡一陣一陣細密的悸然翻湧。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反應……
她看向懷裡的人偶,他安靜地被抱在懷裡,哪怕被捂住眼睛也沒有掙紮。
乖巧,聽話。
又是一陣熟悉的感覺。
弗清念放在心口的指尖用力,將奇怪的感覺死死壓下,略微喘了一下才鬆開手。
她撤下了捂住人偶眼睛的手,用手將他的腦袋掰過來。
視線相對,弗清念輕聲詢問:“你見過我嗎?”
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會出錯,初見時她無法自控地靠近,以及北灼言隻要碰到她就可以修複暗傷。
他甚至能從她的血裡獲得力量,明明這具身體的血沒有這種作用。
這一樁樁一件件,表明著他們曾經一定有過什麼交集。
至少……
他應該會見過她。
北灼言被捏著下巴抬頭,驀然聽到沒頭沒尾的一句有些迷茫。
弗清念等不到回應,心底浮起急躁,她抬起人偶湊到眼前,雙眸緊緊盯著,“你從前有沒有見過我?”
“在那片充滿惡氣的鏡像空間之前,更早的時候,你有沒有見過我?”
少女的聲音急切,像是在確定什麼,她湊得很近,說話間微冷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清香噴灑。
北灼言晃了晃神,手指無意識按住了那雙微冷的手,“我……”
“我不知道。”
“我沒有記憶了。”
他什麼都不記得,被關在那處空間裡太久太久,記憶全部都被遺忘與吞噬。
如今出來這麼久也不過想起零星幾個畫麵而已,完全拚湊不成故事。
弗清念聽到答案一愣,雙手不自覺收緊,木偶被她捏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忘了……
對啊,他失憶了。
她怎麼就給忘記了呢……
弗清念腦海有些亂,手指依舊不停地收縮,木頭傳出更為牙酸的聲音,這才叫醒了她。
她緩慢鬆開手,放下人偶,眼眸有些空茫。
周圍人群密集,聲音嘈雜不堪,有熱鬨的歡呼,亦有鼓舞士氣的喝彩。
但弗清念卻感覺自己什麼都聽不見,眼前的畫麵像是被蒙上了一塊白布,朦朧不清,仿若被世界拋棄,隻能遠遠觀望他們的熱鬨。
“念。”
呼喚似乎從遠處傳來般細小,但又像是在耳畔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