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她為什麼突然要找一個男人?
甚至能把樣貌畫的那麼清楚,一看就是很熟悉。
她和畫像上的人認識,並且肯定比認識他更早一點。
他們之前…又發生了些什麼故事?
北灼言一想到這裡,心裡就忍不住地發酸。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他還沒成功上位,身邊還有一個戲子天天在她麵前搔首弄姿。
昨天的行動更是以失敗告終,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甚至好像還因此被疏遠了些。
如今又冒出一個舊相識來,他這上位之路似乎越來越艱難了。
北灼言不爽地捶了下樹,葉子便嘩啦啦地往下掉,他隨意拍了拍衣袖,抬腳向書房走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亂七八糟思緒填滿了腦海,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了少女麵前。
弗清念將筆放下,脊背略微後靠到椅背上,對麵的人筆直地站著,不悅的情緒顯而易見地寫在了臉上,沒有一絲遮攔。
隻是送一個畫像而已,怎麼回來就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少女慵懶地支著下巴,像是隨意詢問般開口:
“你怎麼了?”
“有人欺負你?”
她雖說是這樣問,但卻並不覺得這種事情會真的發生。
這人應當不會那麼隨意地就被人欺負了去,哪怕是失憶的狀態。
北灼言聞言,差點沒忍住就要質問出聲,問她剛剛那個畫的那個男人是誰……
是不是她…喜歡的人……
但話到了嘴邊就卡了殼,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有什麼身份去質問她,她是身份尊貴的,主宰他一切的貴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護衛而已。
這種事情不是他可以做的,一次僭越無禮地勾引,似乎已經被她不喜。
北灼言在原地糾結了半天,嘴硬道:“沒人欺負我,我沒事。”
男人話是這樣說,但那臉上的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渾身的氣息蔫巴巴的,像是許久沒有澆水的花。
弗清念盯著看了一會,有些無奈地輕歎。
以往對任何事情她都能輕而易舉地看的透徹,但麵對這個人的時候,卻總是捉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坐。”
北灼言慢吞吞挪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
弗清念看了他一眼,又坐直了身體重新提筆,白淨的宣紙上墨筆勾勒,幾筆下去就栩栩如生。
房間裡隻有少女作畫時劃過紙張的聲音。
北灼言低頭捏著衣服,心口發悶,他不敢抬頭,怕再次看見讓他胡思亂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