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沉默一下,道:“應該……可以這樣說。”
雖然有聯係,那聯係的確算不上是契約,但被稱呼為契約似乎也沒錯。
他們之間擁有著契約的表象,比如不可以互相傷害對方,靈魂弱的一者更是要跟隨強大的一方。
可表象掩蓋住的,是他們之間那羸弱至極的聯係。
號稱不可解的天地契約,如今成了一個笑話。
他們的關係,實在是太過複雜了。
難以用一句話來概括。
北灼言突然勾唇,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唯餘悲哀。
困住的他的契約是一個假象。
從始至終,他與她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聯係。
那他之前對她的恨,就像是一場沒有意義的鬨劇。
她沒騙他。
是他,從未信過她。
過去的記憶翻湧著,慢慢定格在了一個個小小的角落裡。
少女冷淡的聲音響起。
——“我契約了這片空間,也包括你,嚴格上說,我是你的主人。”
——“我會想辦法解除契約。”
——“你不需要跟著我,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自由了,北灼言。”
——“你的靈魂越強大,契約對你的束縛就越小。”
——“我不想與你契約,我對剝奪彆人的自由,沒有任何興趣。”
——“那隻是,一場意外。”
過去他不相信的每一句話,都在此刻化作了利刃,深深刺入心臟。
原來,這枚他曾厭惡至極的契約,她也在努力擺脫著。
從一開始,她就在為解除契約而努力。
篡改契約,溫養靈魂,祛除惡氣,都是為了放他自由。
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以最惡毒卑劣之心揣測傷害。
過去升騰起的殺意,在此刻化作了一場盛大的,名為愧疚的酸雨,將心臟與靈魂腐蝕出一個又一個的大洞。
是他錯了。
大錯特錯,罪不可赦。
他要怎樣做,才能彌補曾經的錯誤。
北灼言蜷縮起身子,將懷裡的人緊緊抱住,他靠在她的耳邊,虔誠道歉。
“對不起。”
“不要討厭我。”
“求你了。”
他不敢祈求原諒。
隻求,彆討厭他。
係統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它看著情緒不太穩定的男人,幾欲開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