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手術服，洗手擦手，和一群年輕的小醫生交流一番之後，往辦公室走。
這個點，他可以下班回家，接下來的幾天，是陪伴家人的時間。
“舅舅！”
推開辦公室的門，便看到一年多沒見的顧惜情坐在他辦公室裡，人比他印象中要清瘦許多。
“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杜明誠見到她，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要跟舅舅一起回去？”
顧惜情一下子心虛的收起臉上洋溢的笑容，“不是……”
她倒是想回去，但得先去林家啊。
要送的禮物都買好了，人不去怎麼行。
“那是生病了？”杜明誠瞥了一眼站在顧惜情身旁的林青玄，看林青玄的眼神充滿殺意，看顧惜情時卻又溫柔似水，“舅舅帶你做個全身檢查。”
“我身體很好。”顧惜情擺擺手，她可不想讓舅舅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檢查之後，舅舅肯定會知道她之前做過差不多一年的治療，會擔心她。
趕緊將話題轉移，“舅舅……我是來跟你要茶的。”
杜明誠眼眸半眯，透著危險的寒光，“茶？什麼茶？”
明明是看著顧惜情，視線卻落在林青玄身上。
“林老喜歡茶，我空手回去很不好，時間緊迫我收不到能入眼的茶，隻好來找舅舅咯。”
顧惜情傾身上前，抓著杜明誠的手撒嬌，聲音嬌軟，“舅舅，舅舅你幫幫我吧？我要是送普通的茶肯定會被說的，你想看我被人家說嗎？”
“舅舅還不知道你會害怕被人說閒話呢？”杜明誠點了下她的鼻子，眼底滿是寵溺，“等下和舅舅一起回家，隨便挑一盒拿去。”
“謝謝舅舅！”顧惜情激動的一把抱住杜明誠，“舅舅最好了！”
“好了好了，舅舅不吃你這一套啊。”話是這樣，杜明誠還是揉揉她的頭發，語氣溫柔，“舅舅幫你是有條件的。”
“嗯，我知道了。”顧惜情點點頭，坐回原位，乖乖等杜明誠下班。
林青玄拿著一次性水杯，看著水杯裡的茶葉，心情像烏雲密布的天空，沉重而壓抑。
顧惜情沒跟他這樣撒嬌過。
原來這就是她和家人相處的真正模樣嗎？
“走了走了。”顧惜情拍拍林青玄的肩膀，讓他回過神。
林青玄起身跟在她身邊，“顧惜情。”
“怎麼了？”顧惜情回頭，見他一直皺著眉，似乎有什麼在困擾著他，“你要是有事處理就先回去吧，我晚上沒回來就是在舅舅家裡睡著了。”
舅舅家裡，有屬於她的房間。
“沒什麼。”牽上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隻是有點驚訝，你居然會撒嬌。”
“……”顧惜情聽得兩眼一黑，嘴角抽搐，“這是人類正常技能，我怎麼不會？”
“你沒對我用過。”林青玄斂眸，眼底一片憂傷。
顧惜情嘴唇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但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對他撒嬌？
估計還沒開始撒嬌呢，就被轟走了。
以前是他不給機會，現在是完全沒必要啊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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