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臨感覺後頸的汗珠正順著曬脫皮的皮膚往下淌,工裝襯衫的第三顆紐扣在指腹下硌得生疼,
他盯著水泥地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喉嚨發緊:"不是,我們真是朋友。"
張師傅的旱煙杆在石階上磕了磕,火星子濺起幾點微弱的紅光。
老人咧開缺了門牙的嘴,煙嗓裡滾出沙啞的笑:"你們年輕人花樣多,我老張頭可看不懂咯。"
他布滿老繭的手掌拍在霍天臨繃緊的脊背上,震得安全帽都歪了半寸,"早年間處對象要遞手帕,現在倒好,直接處成朋友了。"
顏簡韻的珍珠耳墜在暮色裡晃了晃,像兩粒跳進暮靄的星星。
她今天特意將長發盤成低髻,卻總有幾縷碎發掙脫發卡,在白玉似的耳垂邊蜷曲著。
工裝裙擺被風吹得貼在纖細的小腿上,露出腳踝處淡青色的血管,仿佛一碰就會碎的瓷器。
"張師傅,該您上台致辭了。"她聲音清淩淩的,像是山澗裡剛化開的雪水,
老人佝僂著背站起來,臨走前忽然轉頭,煙鍋子往霍天臨胸口虛點兩下:"小霍啊,你這麼木訥,難哦。"
話音未落,自己先笑出了聲,缺牙的豁口漏出風來,驚飛了電線杆上打盹的麻雀。
霍天臨數著地上螞蟻搬家,直到那雙米色細跟涼鞋踩進視線。
顏簡韻的指甲染著淡粉色的珠光,此刻正無意識地摳著挎包上的金屬扣:"活動要結束了。"顏簡韻忽然抓住他手腕,
顏簡韻的指尖終於觸到了霍天臨結著鹽霜的袖口。
掌心溫熱透過粗糲的勞保手套滲進來,像塊燒紅的炭落進雪堆,燙得霍天臨手腕猛地一顫。
"後街新開了家粵菜館,老板是廣東人,會做正宗的……"她忽然頓住,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挎包上的金屬扣,發出細碎的叮咚聲。
遠處塔吊的警示燈在暮色裡明明滅滅,將她睫毛上的碎金揉成細閃的光斑,"我吃著很不錯,我們一起嘗嘗?有時間嗎?"
霍天臨盯著她腳邊搖晃的影子。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坑窪的水泥地上交疊成曖昧的形狀。
他喉結動了動,喉頭突然緊得發疼,像是吞了塊燒紅的炭。
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茉莉香,攪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好,我等你。"話出口時帶著沙啞,驚飛了電線杆上打盹的麻雀。
他慌忙彆開眼,卻看見張師傅叼著旱煙杆從臨時舞台下來,煙鍋裡的火星子在暮色裡明滅,像隻詭譎的眼睛。
活動室鐵門哐當合上的瞬間,霍天臨感覺懷裡的《塞北雪原圖》突然活了過來。
顏簡韻的細跟涼鞋敲在石子路上,清脆得像漏水的更漏。
她工裝裙擺被夜風掀起又落下,露出的小腿在路燈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很快就走到了粵菜店。
兩人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這家店味道很正,很我家做的差不多,你看下想吃什麼。”顏簡韻主動介紹。
手也不停的,拿起茶水就洗碗。
喜歡穿越七零年代當繡娘請大家收藏:()穿越七零年代當繡娘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