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雲海外。
舒月與淩飛空打了一架。
淩飛空敗了。
肩上被斬了一劍，傷口一直在流血，難以愈合。
當血獄校尉九位封王走出煞雲海，得知這個結果時，愣住了。
舒月步入修行的時間很短，論年齡輩分，與淩塵風一樣，不過，她的聲名在過往並不響亮，未出現在地榜名單之上，直至血洗十八妖族、玄拓河大戰，她名聲大顯，走入北荒修者的視野。
但對她過去的事，沒太多記錄，撲朔迷離。
現如今，在聖靈境這一階段邁入半步的城主，同樣攜帶聖兵，竟也敗了，不免讓人不可置信。
這是何等戰力，何等修為。
封王巔峰與邁入聖道半步此階段，半步之差，卻天差地彆，不是一個境界，卻勝似一個境界，領悟聖威，便具有聖靈之勢，一威可壓諸般生靈。
舒月能戰而勝之，隻強不弱。
‘月牙’依然明亮，銀輝熠熠。
站在下方的舒月僅看陸羽進入煞雲的方位一眼，沉默須臾，並未追進去，反而挾持一艘古船，橫渡煞雲海。
淩飛空站在血靈圖前，一雙眼孔冷視舒月離去的背影。
“這個小女娃來曆太神秘了，少招惹她，她在玲瓏聖地的話語權很大，這裡的事處理好後，你還是要去玲瓏聖地拜訪一下。”
一道神秘的聲音在淩飛空腦海中響起。
淩飛空摸著右手的戒指，低眉深思片刻，看向血獄校尉等人。
兩名封王巔峰強者都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古船上的強者們，意識到血天城強者沒抓住陸羽，神色也怪異起來，雖然步入煞雲海，沒有活命的機會，可不親眼看見陸羽死，內心總是放不下。
“血獄繼續調查傳送陣的事。”
淩飛空安排道。
並與一眾強者暗中商議。
……
煞雲海之中，大地上，與外界沒區彆，有山川大澤、也有高山森林，唯一不同的是，並非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之象，而是無儘枯黃，如秋冬敗落之貌，森林中的樹木枝葉儘落，卻又有生機。
煞氣影響雖大，但一部分植物隨環境改變也變了。
陸羽翻山越嶺，行走其中。
沿途見過一些很細微的太古痕跡。
至少還留存數不清的深淵裂痕，被撕碎而至今仍未修補的坍塌虛空，餘留的萬古不化的戰意，混沌氣流、空間剛風，無處不在，這是把天地打的本源枯竭，道則不存，天地意誌也傷到根本，才無法自行恢複……
這些能闡述其中戰鬥的恐怖如斯！
陸羽儘量規避。
稍有不慎，被混沌氣流衝刷，足夠將他抹殺。
他穿行三天。
嗯！
忽然，他感知一處湖澤後，有些斷壁殘垣，這可能太古時期的遺跡，他快速飛掠湖澤，進入一處盆地。
其中錯落一些建築，土牆崩塌成土堆，由金屬打造的殿宇也腐朽了，儘管此處生靈難以生存，草木覆蓋不了，可再堅硬的東西也擋不住光陰歲月的摩挲。
“主人小心！”
初一的聲音響起。
轟隆！
一道模糊的光影，忽然從一麵斷牆後方，瞬息衝來，陸羽身上彌散一層雷光，徑直轟擊而去。
一股可怕的靈威，卻猛然轟擊他的神魂。
讓元神小人兒猛顫一下。
意識到不對勁，陸羽施展咫尺步，迅速拉遠距離。
光影藏在煞氣中，渾然一體，無儘煞氣瘋狂凝聚，形成一頭三頭巨蛇之影，朝陸羽張口吞下，一股可怕的吸扯力作用下，巨蛇之口成為一個黑洞。
這頭三首巨蛇的修為很高，不弱於道劫境九重，不過對陸羽沒造成威脅，他祭起靈寶方天畫戟，一戟穿透蛇身，無儘戟光撐開，將其撕碎。
可撕碎後的光點，融於煞氣中，周圍阿一切煞氣好似有億萬萬意識體構成，快速朝他密不透風的籠罩過來，從身體每個部位衝入，並直奔苦海、神庭，對肉身開始腐蝕、煞化。
陸羽也被嚇一跳。
不僅驅動肉身中的神能驅離，還立即施展黑龍甲防護。
九彩銘紋同時轉化成煞氣衝刷肉身。
一股煞氣風暴從他身上爆發，如旋渦一般盤旋擴大，那一道巨蛇光影彙聚在虛空之中，三雙煞紅如燈籠大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陸羽，顯得十分意外，似乎對陸羽身上誕生同源煞氣吸引住了。
陸羽神念也鎖定對方。
“煞靈？”
他暗自猜測，眉頭緊皺。
之前幾擊，足夠鎮殺天命，卻沒能摧毀對方，這種東西太詭異了。
若撞上修者高一些的，隻怕更難纏。
然而……
怕什麼來什麼。
僅是他審視的功夫。
天地十方，每一寸空間，都傳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視，霧幕之中，一雙雙眼睛閃出，比在血嶺遇見的詭異屍體更瘮人。
神念探查過去，全是煞霧。
仿佛所有的煞霧便是生命，無處不在。
其中一些讓他的神魂感受到極限壓製，有些沉重，意味著對方比這巨蛇可怕無數倍，這東西可入侵身體，但更多的是侵蝕破壞神魂，剛探出的神念便被蠶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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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我有九彩銘紋轉化煞氣，不受影響，今天怕是跑不了了。”
陸羽暗自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