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內心存疑,何雨柱必須承認,在過去這些年裡,老太太待自己確實不薄,除了有時貪婪口腹之欲外,她幾乎事事護佑他。
正因為如此,此刻望著老太太的麵孔,何雨柱心中情緒異常糾結幾乎要將他吞噬。他對眼前的這位老人不知該如何相待。兩人對峙近十分鐘之後,何雨柱還是難以忍受這份煎熬,深吸口氣轉身快步入屋,暫時不願正麵對待。這曾經是他解決問題的辦法,而現在依舊選擇這種方式來處理。
當他回屋關上房門的同時,老太太也明顯鬆了口氣,隻是與何雨柱的複雜心境不同,此時的老太太眼中絲毫不見以往那份寬容與慈祥。取而代之的是憋屈無法釋放而化作臉上的憤怒和不滿。
畢竟,隻需再等幾年,她和易中海苦心經營多年的養老規劃便可完全實現。可偏偏在這關鍵之時,那位他們平時最為忽略的黃書突然發力,不僅粉碎了她的養老大計,而且還令她的最後依傍全部灰飛煙滅。
而何雨柱也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再去看望她。今天何雨柱的目光清楚地向她傳達了一個信號:以後就這樣吧,誰也不乾涉誰的生活。
這個結果是老聾子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現實。畢竟,她的烈士家屬身份是虛假的,而黃書的烈士家屬身份是真的,並且他家族還是一門六忠烈……
更讓她擔憂的是,她過去的身世如果被上麵調查,後果難以想象。所以,即使內心再不甘,她也隻有隱忍下來。
老聾子盯著何雨柱的房門看了一會兒,隨後收回了目光,轉向旁邊易家的房子,遲疑了一會兒後,還是踮起小腳走過去,輕輕用拐杖敲了敲門。
屋內,一大媽正忙著切肉,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先是一愣,隨即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說道:“自強,你就待在這裡不要亂動,媽去開門看看誰來了。”
小男孩乖乖地點點頭,繼續把大的柴禾分成小塊,方便等會兒燒火使用。
一大媽看著這麼懂事的孩子,心中感到十分溫暖。易中海被判刑所造成的傷痛也在漸漸愈合。
然而這一切都在她拉開房門看到老太太時化為烏有。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老人,說道:“老太太,你怎麼又來了?”
“易家的,你不請老太太進去坐一坐嗎?”老聾子好像完全忘記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仍然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一大媽說話。
聽了她的話,一大媽並沒有讓路請老太太進屋,隻是直視著她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們都答應了互不乾涉,你既然要自己生活,我們就各自過各自的好了。我現在還得帶孩子養孩子……所以,老太太,請去彆處找彆人聊聊吧。”
話音剛落,一大媽便重新關上了房門。
見到如此絕情的一大媽,老太太先是愣住,接著氣急敗壞起來。強忍了兩天的情緒此刻終於爆發出來,舉起拐杖敲打一大媽的門:“易家的,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你可曾忘記這些年老易在這個院子裡全靠著誰才能穩住局麵?你家……”
話沒說完,一大媽猛然拽開門,眼中充滿憤怒地看著她,儘管內心悲傷卻努力控製,咬緊牙關道:“就是因為你的緣故!我們家老易才被判決槍決,還有七天就要被執行。如果不是你,老易早就和我在十五年前領養了孩子,我們的家庭本應是個幸福的小家。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說罷,她再次感到情緒即將崩潰,捂著嘴忍住淚水,對著那老東西叫喊:“你給我走開,我家老易變成現在這樣全是拜你所賜。從今天起,我們兩清!”
這一陣爭執迅速吸引了院子中的居民圍觀。
閆埠貴作為院子裡如今唯一在場的大爺,趕緊衝到中院,見到滿臉悲傷的大媽和氣得發抖的聾老太,心裡也急了。這兩位一位快要失去丈夫,本來就難過,很容易一時想不開而自儘;另一位快七十了,萬一一口氣喘不上來就不行了。
他們的院子最近已經被抓走了兩個人,判了一個,如果再出什麼事,這個院子在東城區就真的成了笑柄了。因此,不管他們之間究竟對錯如何,閆埠貴急忙跑到兩人麵前,勸道:“大娘,老嫂子,有啥事慢慢說,彆氣壞了身體。”
一直在廚房的小自強扒著門框,看到哭得傷心的新媽媽,想到了大媽今天對他的好,忍不住跑了出來,站在大媽的前麵,看著眼前的這個老太喊道:“你不許欺負我媽媽,你快走!”
這句話一出,聾老太頓時大怒,拿起手杖就想抽打小自強:“你這沒人要的小雜……”
“夠了!”
聾老太還沒說完,外麵傳來了憤怒的聲音,黃書分開眾人走了進來。或許是畏懼黃書的身份,亦或許是沒了依仗,看到黃書時明顯一愣,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黃書深呼吸一口,心裡暗歎這日子一天天全是麻煩事,本以為解決了易中海和賈張氏後,院子裡可以安靜幾天,但他本人是沒事了,可院子裡的事仍然不少。如果換成是彆人的事情,黃書今天就不去管了,但這大媽是他必須要幫的,是他做人原則中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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