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情不願地和我碰了杯,似乎對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這才艱難的喝了一口。
可才喝一口,他就露出一副苦難的表情。
他這反應,看來真沒喝過啤酒。
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是這個季東還是宋清漪,他們其實都是溫室裡的花朵吧。
隻不過宋清漪家裡對她沒有那麼嚴厲,相對寬鬆的成長環境讓她性格上也比較玩得來。
季東就是那種典型的悶葫蘆,眼裡可能隻有工作沒有彆的。
就連唯一的愛好——籃球,也被自己母親扼殺在搖籃中。
他這種人,真的挺可憐的,我一點都不羨慕。
從小到大我的父母對我就是放養模式,他們從不管我選擇什麼樣的生活。
他們雖然是農村人,但是他們的思想還是很前衛的。
特彆還是在那個比較封閉的年代,我的父母真的算得上很開放的思想了。
我放下空酒杯,看著季東說道:“季總,我不勸你酒,但是咱們剛才都乾杯了,酒桌上的規矩,你得喝完啊!”
或許是因為宋清漪在旁邊,他大概覺得有點沒麵子吧。
儘管都露出痛苦麵具了,可還是硬著頭皮喝完了這一杯。
我又給他滿上一杯,很隨意的聊了起來:“我確實沒想到你跟小宋還有這層關係。”
“所以你就利用她來找我,是吧?”季東接過話說。
不等我解釋。宋清漪便幫我解釋道:“季東哥,你誤會了,我並不知道江禾哥來找你,我就是在你公司樓下碰見他了。”
季東沒話說,看得出來,他有點如坐針氈,時不時的看向表。
我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後,隨即向他問道:“季總晚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季東沒有回答我,隻是看了一眼烤串的爐子,說道:“怎麼還沒有上菜?”
“彆著急,得慢慢烤,你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啊?”
他還是沒回答我的話,起身說道:“我去個洗手間。”
“你彆溜了啊!”我用開玩笑的語氣提醒道。
他冷不丁看了我一眼,向洗手間走去。
宋清漪這時湊過來,小聲對我說道:“季阿姨規定他每天晚上七點以前必須到家。”
“什麼?”
我真服了,這是什麼母親啊?
這是在坐牢嗎?
生在這種家庭中,不抑鬱才怪了。
我隨即也對宋清漪說道:“這樣,你有他媽媽電話吧?”
“有啊,你的意思是讓我季阿姨打個電話?”
我點點頭:“沒錯,待會兒等他回來了,你就給他媽打個電話,你就說你在和他吃飯,可能要晚些回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季阿姨應該也沒問題,她對我還是蠻好的。”
“嗯,那就這麼著,今天我一定給他灌醉了。”
“啊?”宋清漪驚聲道,“不會出事吧?”
“我有分寸,不讓他醉一場他這抑鬱症好不了。”
宋清漪這才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幸好今天遇到你了,要不然我都擔心季東哥這情況,你說萬一真有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