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的這句話,讓我瞬間愣在了原地。
這……怎麼可能啊?
陸振東是袍哥會的前任會長,那這個陸豐又是什麼人?
愣怔了片刻後,我又問道:“那陸豐又是什麼來頭?”
“他兒子啊。”
“嘶——”
我倒吸口涼氣,怎麼感覺哪哪都不太對勁啊!
既然這陸豐是陸振東的兒子,還是袍哥會的前任會長。
那為何他會在萬坤的場子裡借那麼多錢呢?
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勢不兩立才對啊!
在我的沉默中,江梓又向我問道:“還有事嗎?”
“沒事了,”頓了頓,我又問道,“你那邊進展怎麼樣?”
“我需要一點證據。”
我明白她的意思,隨即說道:“是要老三跟萬坤之間的來往證據嗎?”
“嗯,能拿到嗎?”
這不難,但需要取得萬坤的信任,也就是他給我們的這考驗。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哪是什麼考驗啊!
這分明就是投名狀啊!
很明顯啊!
這副名單上,隻有這個叫陸豐的欠賬最多,他肯定也猜到了我們會選擇他。
這無疑是一場精心布局的戲碼,故意將我們的目光引向陸家。
這筆債,無論最終能否追回,都如同一枚棘手的燙手山芋,讓我們左右為難。
所以這錢,不管要不要得回來,對我們來說都很麻煩。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是這錢沒那麼容易要回來。
因為這錢如果很容易就要回來了,萬坤必定會懷疑。
他估計就沒想過我們會把這筆錢要回來。
換句話說,他不過是把我們當作了衝鋒陷陣的棄子,推向那無妄的風險之中。
他根本就沒有真的想讓我們加入他,更彆提跟他合作了。
此人城府之深,如今我算是深切體會到了,真真是狡黠至極,讓人不得不歎服其心機之重。
我也隻好告訴江梓能拿到證據,不過需要點時間。
掛了電話,我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了。
見我如此,六子隨即向我問道:“江哥,什麼情況?”
“問清楚了,這陸家公館的主人叫陸振東,袍哥會的前任會長。”
“什麼?!”
六子也非常震驚,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說那麼熟悉,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了,袍哥會的前任會長的確姓陸。”
我點上一支煙,用力吸了一口。
眼下的局麵,似乎有些僵住了。
這真有點進退兩難了。
六子又說道:“所以這個陸豐就是陸振東的兒子了?”
我點了點頭,六子也倒吸了口涼氣說道:“那他怎麼會在萬坤的場子裡借這麼多錢呢?”
“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這是萬坤給我們挖的一個坑。”
六子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想來還真是,他這是讓我們去和袍哥會的前任會長交涉,不就是讓我們去送死麼?”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跟我們合作什麼的,就是想解決掉我們,但又想利用我們幫他做點事。”
“我靠,這萬坤挺狠啊!”
我冷笑一聲,道:“我也算是見識到了,這人不簡單啊!城府太深了。”
六子眉頭緊鎖,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退還是進?”
我抬起頭望著天上的太陽,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