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見到她時,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見狀,隻得率先打破這份沉默,輕聲細語道:“燕姐,燕姐,請坐。”
徐燕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似乎未曾料到竟是我先向她搭話。
她微微頷首,舉止間儘顯溫婉大方,緩緩落座。
隨後,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王輝身上。
兩人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薄霧,靜默無言。
王輝心中那份不好意思愈發濃烈,來時的路上,他就已滿心忐忑,自覺無顏麵對徐燕。
而徐燕,則是故意保持著這份矜持,靜靜地等待著,看王輝何時能鼓起勇氣,率先打破這份僵局。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我隻好又拿起酒瓶給徐燕倒了杯酒,一邊說道:“我叫江禾,跟毛子是在裡麵認識的。”
王輝立即平靜補充道:“是給江哥打雜的。”
我瞪了他一眼,郭王輝撓著光頭立即悶不吭聲,徐燕也不動聲色看在眼裡。
她默默地掏出一包拆封沒多久的軟中華抽出一根,然後將煙輕輕推到桌中央位置,離我相對更近一點。
這一係列小動作表現得行雲流水不露痕跡。
緊接著她便微微向我側身,笑道:“江兄弟,找我有何貴乾?”
我淺淺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我遇到難題了,有幾個問題想讓燕姐幫個忙。”
我停頓一下,又特意補充一句:“晚上那麼早就打擾到燕姐休息,實在抱歉。”
說著,我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繼續說:“這杯酒當是我給燕姐賠個不是,燕姐你見個諒。”
說完,我仰起頭一飲而儘。
徐燕看了一眼王輝,衝他道:“你瞧瞧人家怎麼這麼會說話?就你這性格怎麼交到這種朋友的?”
王輝就有話說了,“那是我人格魅力,江哥仗義,在裡麵願意跟我接觸。”
徐燕搖搖頭,回頭又看著我,笑道:“江兄弟你可彆這麼客氣,我會受寵若驚的。”
徐燕說著,又不鹹不淡地瞥了眼王輝,“習慣了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一下子轉不過彎。”
我訕笑道:“毛子人也不錯,仗義。”
王輝當即接話道:“聽見沒?我江哥都誇我仗義了。”
徐燕冷笑道:“對,就剩仗義了。”
王輝又沒話說了。
聽他倆這互相排斥,又互相看不慣,其實這種感情才是最真摯的。
徐燕又轉頭看著我說道:“江兄弟想問什麼,你直說吧,燕姐彆的本事沒有,你要想打聽點什麼事,我還是知道的。”
就衝她這自信,我就知道這一天沒白等。
我也不含糊,直說道:“燕姐,你知道萬坤嗎?”
徐燕眉頭忽然一皺,然後又看了眼王輝,這才謹慎地對我說:“打聽他的事?”
“對,會給你添麻煩嗎?”我點點頭。
徐燕淡淡道:“小事一樁,出不了亂子……我知道這個人,如今渝州袍哥會的新任會長,還跟龍騰地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頓了頓,說道:“實不相瞞,我來渝州有好幾天了,也跟他接觸有幾天了。這個人城府極深,現在也已經清楚我的底細了。”
我這麼說,徐燕就絕對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麼了。
他優雅地抽了口煙,這才說道:“他有個養女,江兄弟知道嗎?”
這事兒,我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