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隻好如實的回道:“安娜小姐,我現在是在餘先生旗下公司裡,我們車隊被他收購了。”
安娜眉頭微蹙:“那你今天找我是什麼意思呢?”
我大大方方的笑道:“黛米跟我說起過,安娜女士您家族在大英和東南亞都有深厚的根基和人脈,如果能得到您的指點或者引薦,對我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後輩來說,會是莫大的幫助。”
我把姿態放得比較低,強調了“指點”和“引薦”。
和她這簡短的交流,我大概也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她應該聽得懂我這句話的意思。
安娜沉默了幾秒,端起冰水喝了一口,眼神飄向窗外繁華的港灣,那層陰鬱似乎更濃了些。
“家族……嗬。”
她發出一聲極輕的、帶著點自嘲意味的冷笑。
她並沒有接我的話茬,反而轉了個方向,“江先生,你知道在東南亞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洗耳恭聽。”我坐直身體,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不是錢,也不是關係。”
安娜的目光轉回來,銳利地鎖定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是‘信’。你得讓人相信你,相信你的實力,相信你的信譽,相信你不會在關鍵時刻反水或者捅刀子。尤其是在……某些灰色地帶。”
“灰色地帶”幾個字,她說得很輕,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這已經超出了普通商業合作的範疇,在暗示更深的東西。
“誠信是立身之本。”
我回答得斬釘截鐵,目光坦然,“我江禾做事,承諾過的事情,砸鍋賣鐵也會做到。這一點,黛米可以作證。”
我適時拉上黛米。
黛米立刻笑著點頭:“沒錯,江這個人,能力很強,但更重承諾。最開始接觸他的時候,我確實沒看好過他,可他一次次的驚豔我,她和彆人確實不太一樣。”
黛米這句誇獎,已經把我抬得很高了。
連安娜都忍不住笑了,她打趣道:“黛米,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老外確實要比我們大多數國人放得開些,至少這種話我們不會當這麵說,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見她的情況下。
黛米也沒有回避,她大大方方的說道:“喜歡一個優秀的男人不是很正常嗎?就比如表姐,你不也喜歡表哥那樣出色的男人麼?”
黛米讓我不要提餘德江,她自己卻提起了。
顯然,她是故意。
這黛米也不是傻白甜,從最開始和她接觸時,我就看出來了。
她這個女人很有心機的,她一直在利用我,當然那時候我也一直再利用她。
所以,我不相信她剛才是無意說出來的,絕對是故意的。
安娜卻是一聲冷笑,道:“彆提他了,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有多傻。”
黛米急忙道歉:“對不起表姐,我不該說的。”
“沒事,我跟他的情況你也清楚一些,我現在也想開了,我還年輕,又不是非得在他一棵樹上吊死。”
我終於明白黛米剛才為什麼故意那麼說了,她這是在給我創造機會。
她知道我不好意思提,所以她來幫我提起餘德江,這樣一來就給了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