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接到這麼一通電話,徹底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
這很正常,所以我從來不會將任何事情計劃得那麼死。
有句話說得對: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現在也沒空去想邱老板是怎麼找到我們的,現在應該思考的是我要不要回去?
沉思中,沈磊抓著我的胳膊,聲音幾乎扭曲了:
“兄弟,得回去呀!邱老板不是開玩笑的,他……他一定會殺人的。”
六子也緊張的問道:“江哥,現在怎麼辦?”
我也很亂,回去是一定會出事。
可是不回去,孫健、小竹子、還有沈磊的小妹,以及陳強,他們也必定會出事。
我閉上眼睛,認真思考著。
我摸出煙點上用力吸了一口,轉而向阿寧做了個手勢。
我的意思是問他怎麼想的。
阿寧沉默了片刻後,向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不讓我回去。
他自然是想到我的,也知道回去就是送死。
是的,我不能回去,回去就徹底完了。
但是不回去,我就得想個辦法,讓邱老板沒那麼容易動手。
我回頭看向剛剛出來的那套彆墅,又用力吸了幾口煙。
六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卻是驚呼一聲:“江哥,你是想去找剛才那些人嗎?”
沒錯,我正是此意。
也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
找到他們的頭目,也就是那個女的或者剛才出現過的那個杵著拐杖的老頭。
也許,這件事才有一線生機。
可沈磊一聽這話就不乾了,他語氣激動道:“你去找他們那才是找死,趕緊回去吧,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沒空和他多廢話,向阿寧示意了一下,他當即明白我的意思,隨我一塊下了車。
我回頭又對六子說道:“六子,你就在這車上等我們,如果天黑前我們沒有出來,你就走,離開雲城。”
六子自然明白我這麼說的意思,因為我們要是真的出來不了,那就意味著全軍覆沒。
至少我還能讓六子活著回去。
我沒有選擇,不可能放棄孫健他們,更不可能回去坐以待斃。
這不是我的性格,哪怕拚我也要拚出一條活路出來。
下了車後,我就和阿寧往那套彆墅走。
邊走我邊用手語告訴他,等下看我手勢和眼色行事,不要衝動,我們的目標隻是這群人的頭目。
雨點敲打著梧桐樹葉,聲音細密而急促,像是無數細小的鼓點在催促著我們。
我和阿寧重新潛入彆墅區邊緣的陰影裡,濕冷的空氣裹挾著泥土和植物腐敗的氣息,鑽進鼻腔。
“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個穿米白色風衣的女人,或者那個拄拐杖的老頭。找到他們,控製住,這是唯一的籌碼。”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不要硬拚。”
我壓低聲音,手語配合著唇形,確保阿寧完全理解。
阿寧眼神如磐石般堅定,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們沿著先前探查過的路線,再次靠近那棵巨大的梧桐樹。
雨水讓樹皮濕滑,攀爬比剛才更加艱難。
胸口的傷處隨著每一次發力都傳來尖銳的抗議,我咬緊牙關,將痛楚壓下去,率先爬了上去。
阿寧緊隨其後,動作輕捷得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
再次伏在粗壯的枝椏上,圍牆內的景象比剛才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