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漫長的兩個小時,“手術中”的燈終於熄滅了。
主刀醫生一臉疲憊地走出來,摘掉口罩。
我立刻走上前:“醫生,怎麼樣?”
醫生看了看我,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沉重:“子彈取出來了,很幸運,離心臟就差一點點。”
他頓了頓,“但是失血過多,肺部也有損傷,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需要送進icu觀察。能不能挺過來,就看接下來24小時她的意誌力和造化了。”
“謝謝醫生。”我鬆了口氣,至少她還活著,還有價值。
看著楊子被推往重症監護室,臉色蒼白如紙,身上插滿了管子,依靠呼吸機維持著生命。
我隔著玻璃看了一會兒,眼神複雜。
她背叛了我,差點將我置於死地,但最終似乎又有一絲悔意,並用生命付出了代價。
而現在,她的命運和我知道的秘密,又和我捆綁在了一起。
我找到主治醫生,私下塞給他一個厚厚的信封,用的是現金。
“醫生,儘全力救她。另外,”我壓低了聲音,“不要登記她的真實信息,不要通知警方。所有的費用我會負責,用最好的藥。”
醫生捏了捏信封的厚度,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們會儘力。但她的情況確實很危險,你要有心理準備。”
安排好一切,確保醫院這邊暫時不會走漏風聲後,我離開了醫院。
醫院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香江的夕陽,總是那麼美,可在這層美麗之下,卻又隱藏了多少恩怨情仇。
我回到車裡,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然後摸出手機給季東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我現在就過去。
至於楊子這邊,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先去洗了一下車,車裡楊子留下的血跡,味道實在太大了。
開著車來到季東家所在的“淺水灣”彆墅區,我將車停在他家門口。
按響門鈴,是季東來給我開的門。
他對我一笑,隨口問了一句:“那女孩怎麼樣?”
“暫時不知道。”
季東便沒多問,趕緊將我迎進屋。
季東的母親季敏正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忙活著,見我來了,也朝我笑著打了聲招呼:
“小江,來啦?隨便坐,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他家裡沒有保姆用人,這我是知道的,但我沒想到居然是季敏親自下廚。
我連忙笑著回應一聲,然後和季東來到客廳。
他先給我倒了一杯紅茶,然後便和我隨意聊了起來。
我也忍不住向他問道:“對了季東,今天我忘記問你了,你們公司也參加長實集團的招標了啊?”
季東笑著點了點頭,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似的,轉而又對我說道: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成為競爭對手,這在香江的商圈裡也很正常。而且這次的項目也不可能是某一家公司能一口吃下來的,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吧?”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忍不住向他問了一句:“是關於香江國際機場的建設吧?”
“你不知道?”季東有些驚訝。
我苦笑一聲,說道:“不是很清楚。”
季東又笑了笑道:“你連什麼項目都不清楚,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其實我也有種感覺,自己被宋青山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