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
楊鑫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了一聲,“這話倒是新鮮。說說看,為我什麼?”
我知道這是關鍵時刻,不能有絲毫猶豫或閃爍。
我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坦誠地迎上他說道:
“為了永和街,楊總應該知道永和街和興義會陸明遠的關係,我就是為了陸明遠那筆舊賬而來。”
聽見我這句話後,楊鑫顯然愣了愣,他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但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我繼續。
“我昨天去找過楊總,哦,就是您大姐。”
“關於陸明遠那筆錢的事,她態度很強硬,還想借此讓我為她做另一件事。我拒絕了。”
“所以,我現在夾在陸明遠和您大姐之間,兩頭為難。”
我說著的同時,仔細觀察著楊鑫的表情。
他換了個坐姿,但依舊平靜,眼神裡也多了幾分興味。
“我打聽過,永和街是楊氏的產業,幾年前舊城改造,陸明遠幫過忙,但出了紕漏,這筆錢算是當時的遺留問題。”
“陸明遠要的,不全是錢,更是個麵子,一個了結。您大姐那邊,覺得陸明遠辦事不力,不願給這個麵子。”
我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但這件事一直懸著,對楊家來說,就像鞋裡的一粒沙子,不致命,但膈應人。”
“陸明遠那種人,逼急了他什麼都做得出來,雖然動不了楊家的根本,但時不時製造點麻煩,總歸影響聲譽和清靜。”
楊鑫終於開口,緩緩道:“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我點了點頭,直接說道:“我找您,是給我自己謀一條出路。”
楊鑫突然笑了笑,“你覺得,我會為了這點膈應,去駁我大姐的麵子?還是說你覺得我會為了給你一條出路,去得罪我大姐?”
“我不敢這麼認為。”我立刻否認,語氣誠懇,“但我相信,楊先生作為楊家未來的,看待問題的角度和格局,會更高遠一些。我們能用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徹底了結這段陳年舊怨,換來永和街乃至楊家相關產業的長期安寧,這筆賬,怎麼算都劃算。更何況……”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楊鑫的表情,才緩緩道:“還能借此敲打一下某些仗著楊總勢,就不知天高地厚、到處惹是生非的人。比如,今晚那位高先生。”
最後這句話,我點得很輕,但相信楊鑫能聽懂。
高翰是楊麗榮的人,他的囂張跋扈,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楊麗榮管理下屬的疏漏。
這對於誌在接管整個楊家的楊鑫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可以稍加利用的事情。
茶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檀香嫋嫋,茶香四溢。
楊鑫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紫砂茶杯的邊緣,發出規律的輕響。
他似乎在權衡,在判斷。
過了足足一分鐘,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很會說話,也很懂得抓人的心理。”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以及一種可能性。”我微微一笑,謙遜地低下頭。
“可能性……”楊鑫重複了一遍,忽然問道,“我雖然聽說過你,也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我不知道你的本事究竟如何?”
他的這句話顯然是在試探我,想知道我的深淺。
當然,這也代表這件事情他可以出麵解決,但我得拿出一點誠意。
像他這種人,肯定是不缺錢的。
那麼什麼誠意才能打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