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危險。”我迎著她的目光,語氣平靜卻堅定。
頓了頓,我笑道:“你才來香江半個月,知道得蠻多的嘛。”
“我是蘭花門的人,在我來香江之前,這邊的一些情況我都知道。”
也對,蘭花門也被譽為人人皆是百曉生,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信息。
我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也不用勸我了,從我決定來香江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我沒得選。”
“現在,我又知道我父母當年的事,很可能跟陸明遠有關,這仇我不能不報。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
“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林清池猛地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幾分,“不一定非要留在這個吃人的地方!你可以等,可以積蓄力量,可以從長計議!”
“等?”
我笑了,笑容裡帶著苦澀和自嘲道:“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仇人老死?你告訴我,那要等到猴年馬月?我一天不手刃仇人,就一天無法安心!”
我看著她,眼神銳利起來:“而且,你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讓我走?僅僅是因為香江危險?還是你或者岑寒,在謀劃著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情?怕我礙事?還是怕我死在這裡?”
林清池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了我的視線。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有些氣急敗壞地反駁,但底氣明顯不足。
我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林清池和岑寒,一定在暗中進行著某個計劃。
而這個計劃,或許跟我有一定的關係,她們不想把我卷進來。
或者……不想讓我成為變數。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
我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說道:“林清池,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知道你不是個怕事的人。你現在這麼急著趕我走,肯定有你的理由。但這個理由,你不說,我就不會走。”
我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也許……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林清池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掙紮和矛盾。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又咽了回去。
“你彆問了。”她搖了搖頭,“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我不想你死。”
這句話,她說得很輕,卻像羽毛一樣,輕輕搔刮著我的心。
她是在關心我。
儘管她用了這種近乎逼迫和欺騙的方式。
房間裡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默而壓抑。
過了許久,林清池才仿佛下定了決心,重新開口:
“行了,既然你執意要留下,那我也不攔你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幾件事。”
“你說。”我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第一,離岑寒遠點。她……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她的世界,不是你能摻和的。”
“第二,不要輕易相信楊鑫。與他周旋,要萬分小心。”
“第三,”她停頓一下,眼神無比認真道,“無論發生什麼,保住自己的命。仇可以慢慢報,但命隻有一條。”
我看著她,心中百感交集。
她雖然沒有告訴我真相,但這三條叮囑,每一條都透著關切。
而且她說得沒錯,在香江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哪怕就是這個楊鑫,我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但現在我需要他。
“我答應你。”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林清池似乎鬆了口氣,臉上重新露出那種熟悉的、帶著點慵懶和狡黠的笑容。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你走吧。”
她向我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蒼蠅。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你彆給我死了!”
我笑了笑道:“放心,禍害遺千年。我這種禍害,沒那麼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