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了床。
按照昨晚梅姨給我的地址,一個人去了刀疤陳家裡。
孫健一直想跟著我一塊去,我沒讓他去。
說實話,如果這刀疤陳真要對我動手的話,即使把孫健帶上,也沒什麼作用。
雖然我跟他沒打過交道,之前更沒有聽說過他。
但是從我在綺羅蘭還有孫健口中了解到,這個刀疤陳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所以,既然是要和她坦誠相待,我就不能帶上孫健。
自己一個人去,也給足了誠意。
我本以為,刀疤陳住的地方再不濟也應該是一個環境特彆清淨的地方。
可是等我到地方,下車一看。
這裡,竟是一個老破舊的小區,甚至那個年代在香江都很少能見到這種一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了。
一進院子,眼前便是一副雜亂的景象。
小區院子不大,裡麵橫七豎八的拉著不少晾衣繩。
上麵掛滿了一副,也是五花八門。
有工裝,有外衣,有被褥。
最誇張的是,女人的貼身衣物,也明晃晃地掛在那上麵,正隨風飄蕩著。
院子裡的環境自然不必多說,幾個已經裝滿溢出的垃圾桶,散發著陣陣惡臭。
幾條流浪狗在那些垃圾桶周圍吃著食物殘渣,老鼠甚至隨處可見,還是一群一群的。
一進院子就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而且這裡的這些人看上去都很冷漠,像是被生活磨平棱角的那種冷漠。
小孩的哭聲,夫妻的爭吵聲,老人柔腸百結的歎息聲……
各種聲音彙聚在一起,就讓人感到壓抑。
很難相信,在當時的香江,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也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刀疤陳,居然會住在這種地方。
我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梅姨跟我說錯了。
但我還是打算找一找,萬一呢?
不過梅姨也不清楚刀疤陳具體住哪間屋,隻是告訴我他在這裡而已。
我隻好找到一個正在堆砌煤球的大哥,走過去遞給他一支煙,向他問道:
“哥,打擾一下,我向你打聽個人。”
他扭頭看我一眼,依然顯得有些冷漠。
但這裡住著的這些人的冷漠,和真正的冷漠不同,他們就是那種麻木的冷漠。
他隻是看了我一眼,也沒接我遞過去的煙,繼續堆著煤球。
我尷尬地收回手,繼續笑臉相迎道:“我想打聽一下,刀疤陳是不是住這裡?”
雖然冷漠,可他卻還是回頭伸手一指:“二單元,32。”
他沒多說,也沒看我。
看來真住這裡,這裡的人雖然冷漠,但確實和真正的冷漠不同。
我還是道了聲謝,然後向二單元走去。
來到三樓32門口,我剛要抬手敲門。
忽然,就聽後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乾嘛的?”
我回頭一看,就見兩個長相凶悍的男人,目光凶狠的盯著我。
從我對這二人的第一感覺來看,我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任何一個我都打不過。
也看得出來,這二人應該是刀疤陳的隨身保鏢之類的。
我穩了穩情緒,平靜地說道:“我找一下刀疤陳。”
“你是誰?”其中一個麵無表情的問道。
“江禾。”我果斷自報家門。
我話音剛落,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