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不在的這幾天,淳於靖從謝嫮口中得知,沈殊玉不僅在宴席過後單獨去看望了李惟清,第二天更是親自帶著他下山去向陸明珠求醫。
從前可沒見沈殊玉對哪位公子這麼上心過!
得知他二人那兩日的情形後,淳於靖心裡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李惟清人品家世樣樣拿得出手,與沈殊玉也很談得來,不失為一個好夫婿的人選,憂的是天妒英才,李惟清現在這副身子骨將來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讓沈殊玉嫁給一個病懨懨的人,淳於靖心裡到底舍不得。
被長輩當麵詢問這種事和被同輩調侃還是有區彆的,沈殊玉一瞬間明白了淳於靖的意思後,頓時漲紅了臉。
“先生,你想哪去了?我讓明珠給他治病純屬是出於朋友之義,再說,您從前不是也誇他的才華能與大哥比肩嗎?我這也是生出了惜才之心嘛。”
怕淳於靖不信,她又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隻是同情他,不是,不是想嫁給他……”
雖說淳於靖心裡對李惟清也不是十分滿意,但聽完沈殊玉這番解釋,知道自己這個小弟子還是個沒開竅的棒槌,他還是頗為遺憾。
“哎,原來是先生我想多了……我以為你這次是紅鸞星動呢,還特意多留了他們一陣子,就打算等你回來後問清楚了好為你籌劃一番。”
原來李家幾人直到今日還沒啟程,除了是為李惟清治病,居然還有這層原因在,沈殊玉簡直哭笑不得。
“既然你沒有這個意思,那就罷了。”
雖說沈殊玉不急著成親,但淳於靖還是得為她早做打算。
他沉吟一會兒後說道:“等下次見到陛下,我會和陛下求一道口諭,有了這道口諭,你父親也就不好再自作主張了。”
淳於靖想為沈殊玉求的這道口諭,不僅能讓她有選擇自己心儀之人的權利,還能為她爭取更多的時間。
若是有朝一日沈殊玉厭倦了京中的生活,她也可以選擇離開這裡。
“謝謝先生!”沈殊玉乖巧地答道。
“對了,正好我這還有另外一件事要交給你辦。裴大人的小孫子裴含章還有右仆射鄭大人的外孫孟庭芝往後就都是你的同門了,也都要住在山上,你讓人收拾兩個院子出來,該添置的東西也都給添置齊全,彆委屈了他們。”淳於靖吩咐道。
沈殊玉的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後才扯了扯嘴角說道:“好,我知道了。”
淳於靖一錘定音,沈殊玉也沒了法子,隻能期望裴含章日後是友非敵了。
見沈殊玉沉默不語像是有什麼心事,淳於靖向她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阿殊,你想什麼呢?”
“哦,沒想什麼,”沈殊玉回過神來,忙答道,“我聽三哥說起過這件事了。”
“可你這反應不對啊……”淳於靖還是頗為了解這個小弟子的,“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何要收這兩人為弟子?”
“肯定是有人求到先生這裡,先生無法推辭嘛!”
怕淳於靖察覺自己的異樣,沈殊玉趕緊轉移話題。
“先生,他倆以後是要排在我的前麵還是我的後麵啊?”
淳於靖笑眯眯地說道:“這次不能再排你前麵啦,之前是因為你年紀比你三哥小太多,所以他雖然來的比你晚,但仍把你排在了最後。這次孟庭芝和裴含章都排在你後麵,以後你就是他們的師姐了。”
沈殊玉側著頭笑容明媚,模樣很是嬌俏。
“我才不擔心他們是師兄還是師弟,反正不管怎麼排,先生最在意的還是我!”
淳於靖捋著胡子笑了起來。
翌日,沈殊玉和謝嫮在翠微樓遇見,從翠微樓出來後,師姐妹兩人便結伴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沈殊玉拿著三本書,謝嫮懷裡則抱著兩個畫軸,兩人一邊走,沈殊玉一邊把自己回府的遭遇說給謝嫮聽。
謝嫮聽完,心裡有些惋惜,“我聽大哥說袁公子人不錯呢,真是可惜了,你倆沒緣分。”
這中間的細枝末節太多,說來話長,沈殊玉也沒法一一和她解釋,於是打了個哈哈,便轉而聊起了彆的事。
“二姐,你這次要繡什麼啊?”沈殊玉看著謝嫮懷裡的畫軸問道。
謝嫮的刺繡功夫堪稱一絕,繡的花鳥蟲魚都活靈活現,為了精進繡技,她常常去翠微樓找淳於靖收藏的畫作來細細研究。
是以,沈殊玉一看到她去找畫,便猜到她最近又要動針線了。
“我叔父前兩日來,帶了徐家給我的禮物,所以我想著也給人回個禮。”謝嫮大大方方地答道。
徐謝兩家定親多年,山莊眾人都知道謝嫮遲早要嫁到徐家,所以她也沒什麼好害羞隱瞞的。
“那二姐想好繡什麼圖樣了嗎?”
謝嫮搖搖頭,“還沒,所以才來翻翻這些畫找找靈感,對了,你要有空也幫我想想。”
沈殊玉思索了片刻。
“花鳥雖然好看,但若是繡這些送給徐公子總顯得太過兒女情長,最好是繡一個看到後能讓他眼前一亮,還能讓他對你印象深刻無法忘懷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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