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重要。”
看著崔弗努力回憶的模樣,一旁的南枝小聲說道:“小姐,沈小姐,這盆花送過來以後是由我拿到小姐這裡的。”
崔弗也反應過來,“對,好像還真是你拿進來的。”
崔弗這才想起來,這盆花送到崔府時,是由看門的家丁交到南枝手上,南枝接下來後才抱回院子交給了崔弗。
南枝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
“當時看門的家丁告訴我,來人說曾與小姐有一麵之緣,又不慎驚了小姐的馬車,所以特將此花贈與小姐以表歉意。”
沈殊玉問道:“就說了這些?”
“就這些。”
沈殊玉點點頭,然後轉向崔弗,“柳頤寬曾和你提過這花是他贈你的嗎?不然你為何會僅憑這句話就認為這花是柳頤寬所贈?”
崔弗漲紅了臉,“頤寬沒有說過這件事,我們後來在萬安寺遇見的時候我也忘了提……”
她那時剛與柳頤寬定親,再遇見他時心裡除了羞澀就是歡喜,哪還能記起彆的事。
崔弗低聲道:“聽南枝說來人與我有一麵之緣,又驚過我的馬車,這不就是頤寬嗎?而且我收下這盆玉樓春不久後,他就上門來提親了,不是他還會是誰?”
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巧,沈殊玉感慨萬分,她將這盆牡丹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崔小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盆花其實不是柳公子送給你的,而是劉令儀送給你的,就是當時和頤寬一起撞到你馬車的那個人,他的確是與你有一麵之緣,他送這盆花來一是為了給你賠罪,二是為了向你示好。”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怎,怎麼會是這樣?”
崔弗盯著那盆奄奄一息的玉樓春,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隻見過他一次,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他,他怎麼會……”
“可事實就是如此,衙門派人詢問書院弟子的時候,有人說曾見過劉令儀養過一盆牡丹,卻沒有人說柳頤寬養過花,我去了劉令儀的府上問過他家下人,他家下人也證實了他的確養過一盆玉樓春。”
沈殊玉微微一頓,繼續道:“而且,下午我去牢裡見了劉令儀,他承認那盆花是他送到你這兒來的,他怕你記不得他的名字,所以才特意說這花是那個不小心撞了你又同你有一麵之緣的人所贈。”
崔弗盯著那盆花,臉上的驚詫逐漸被嫌惡取代。
“你陰差陽錯地收下了這盆花,卻在不久後答應了與柳頤寬的婚事,他以為你見異思遷,再加上成親那天他看到你進柳府時帶著這盆花,一時惱怒,便在第二日一早趁著眾人都沒起的時候,悄悄潛入了你們的院子折斷了那支花。”
雖然沈殊玉看不上劉令儀這個膽小又窩囊的人,但還是忍不住替他說了句話。
“先前他不肯說明這件事,是因為柳公子已經出事了,他怕他這時候說起對你的愛慕會給你惹來非議。”
聽完沈殊玉的話,崔弗冷漠地把目光從那盆玉樓春上收了回來,而後沉默了許久。
她剛剛知道自己傾注了滿腔愛意日日精心照料的牡丹竟然是劉令儀送的,這人還有著殺害自己丈夫的嫌疑。
哪怕知道他對自己有仰慕之意,她的心也無法因此變得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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