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來的人趕著一輛馬車,馬車接上沈殊玉後走了許久。
等車停下時,沈殊玉掀開簾子一看,眼前卻不是崔府的大門。
“這是哪啊?”她疑惑地問道。
車夫趕忙解釋,“這是我們崔府的後門。”
沈殊玉心想,對了,崔老爺現在不讓外人見崔弗,所以自己是被偷偷接來的?
車夫上前敲了敲門,門應聲而開,開門的人正是錦書。
錦書越過車夫往外張望,看到沈殊玉後頓時麵露喜色。
“沈小姐,你來了!”
車夫的任務順利完成,便回身趕著馬車走了,錦書則拉著沈殊玉把她帶到院裡。
關好門後,她引著沈殊玉往崔弗的房間走去。
“沈小姐,真對不住,委屈您了。我們家老爺這幾日不許任何人上門,小姐又著急見你,我們隻好出此下策了,還請沈小姐彆怪罪。”
沈殊玉一向不拘小節,自然不會計較這些,“無妨,這也是權宜之計。”
錦書帶著沈殊玉穿過後花園,一路上靜悄悄的,想必是早已提前支走了其他下人,沈殊玉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崔弗的房間。
南枝為沈殊玉打開門,屋裡,崔弗歪在床榻上,神情凝重麵色灰敗,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
沈殊玉趕忙走過去,“崔小姐,你還好嗎?”
看到她來,崔弗終於勉強打起點精神。
“你們下去吧。”崔弗揮揮手,讓南枝和錦書離開。
等屋裡隻剩下她們兩個人,沈殊玉扶著崔弗坐起身。
“沈小姐,我聽說劉令儀認罪了?”
沈殊玉沒料到她的消息竟然這麼快。
不過想到柳崔兩家這幾日都盯緊了方大人,刺史府有什麼風吹草動兩家人都了如指掌,崔弗會知道也不奇怪。
“劉令儀說,那天是他提前約了柳頤寬晚上出來見麵,見麵後就殺了他……”
想了想,沈殊玉又補充了一句,“他說,這是你們圓房之後的事。”
聽完沈殊玉的話,崔弗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她喃喃道:“到底是我那天的感覺出了錯,還是……”
她抬頭看向沈殊玉,不安地問道:“沈小姐,你覺得他是凶手嗎?”
沈殊玉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他是凶手的話,現在查到的很多疑點就沒有辦法解釋了,而且……”她皺了皺眉,“而且他的解釋太牽強了。”
崔弗訥訥道:“那,那他為什麼這麼說?”
對於劉令儀的說法,她心裡其實隱隱有了預感,卻又不敢輕易相信自己的推斷。
沈殊玉低聲道:“大約是不想讓你以後過得太艱難吧?”
劉令儀是想用自己最後的力量保全崔弗的名節。
崔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彆過頭去,“他以為,他這麼做我就會感激他嗎?”
沈殊玉在心裡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回答——真是癡男怨女啊。